目送现任的阴癸派门主董仲颖离开,张宝思索了半晌便立即有了动作。
唤来一名黄巾力士,直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之后,这便让人护送着对方离去。
大概在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张宝再度唤来一名黄巾力士,竟是重复了之前的动作,一连之下,他张宝竟是派出了十二名黄巾力士。
在起事之后,张角三兄弟实际上就发现了问题。
那便是死手上所拥有的军事人员的素质远远不够,没有什么名将,可以说比较起汉军来说,他们的一部分人能够成为渠帅那更多的是因为太平道的道士身份以及各自的武力。
至于统兵能力……
只能边打边练了,毕竟历史上的那些名帅也不是一开始便名震天下,他们都是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
而具有不错资源的人中有着一个很出名的例子,那便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实际上在三兄弟心中,这种局面已经有所理解,而且他们也曾经暗中与兵家进行了相关联系,可结果不言而喻。
兵家中大多数人都在朝中当官,在野中人更没有多大的心思,或者说在他们的眼中,太平道不值得投资。甚至兵家在之前那儒家所布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局中,也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或许有人预料到了未来的影响,但是在当下却没有什么,更是有人想要儒兵双修。
眼下那名震天下,统领汉军镇压他们三兄弟的卢植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逼迫卢植离开,与董仲颖达成合作,这对张宝来说有着好处。
而且他还从对方的口中了解到了道门中人出山想要清理门户……那个名叫岳缘的年青道士,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掌心中气劲爆发,张宝生生的将青铜酒樽给生生的捏成一坨。
……宛城。
在听到了手下前来通报后,刚刚褪下盔甲,换上了舒爽干净长袍后的朱儁只是面无表情的沉吟了半晌,这便挥挥手,吩咐道:“请那道长进来。”
很快。
在士兵的引领下,岳缘牵着瘦马来到了朱儁所在的房子。
破了宛城后,朱儁便重新恢复了汉庭在这里的作用,将一座房子当成了暂时的办公的地方。
随着房门打开,岳缘看见了那盘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朱儁,正要上前,却猛地被那士兵拦了下来,看他的目光是想要自己解剑。
然而未等岳缘说什么,便见朱儁挥挥手示意那士兵下去。在他看来,解剑与否,对于那岳缘都并不重要。
目光悠悠,朱儁打量着岳缘,看他身上还残存着旅途之气,很明显这是长途跋涉所带来的情况。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多么的愉快。
只不过当时一番试探下,让朱儁知道了这个名为岳缘的年青道士是一个顶尖高手。而且在深思后,朱儁也知道道门内部向来不是铁板一块,没有必要将道门其他的支脉给推到太平道上,所以在一番交谈中,双方达成了相应的合作。
毕竟他可曾听说道门奇书《太平要术》可是出现在过皇宫,出现在天子刘宏的手上过。
朱儁虽然人很暴躁脾气刚烈,他却也是一个明白人。
自寒门出身的他,要比一般人更了解当今的局面。
太平道之乱,事实上就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例子,内中黑暗更深,潜藏着汹涌波涛。
为此,他朱儁既然承接了天子之命,他就只能努力的将太平道之乱给镇压下去,彻底让天下局面恢复安稳。
“岳道长,看你匆匆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做到。”
目光扫过岳缘周身上下,朱儁发现对方乃是空手而来,并没有携带该杀之人的头颅,除了多了一匹瘸腿的瘦马而已。朱儁将彼此之间的局面当做了一场战争,兵法有言谋定而后动,可惜他朱儁从来都是先手落子的人。
“右中郎将,你没有必要这样。该清理门户的,我会去做。”
“你我双方的合作并不是唯你不可,除去你朱儁外,皇甫嵩和卢植都是值得合作的人选。”
“我现在过来,只是了解一件事。”
“外面的京观到底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想借此武功彰显万世?”岳缘言语中尽是疾风,语气更是显得冷淡,低沉的嗓音中好像在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怒气。
“呵!”闻言,朱儁笑了,他说道:“原来是这个!”
“区区太平道自然是无法彰显万世武功,老夫只是在向黎民百姓诉说一个道理。”
“那便是加入太平道造反的下场。”
在朱儁看来,这些百姓是愚昧的,你跟他们是讲不了道理,唯有刀剑所带来的暴力才会让他们去铭记教训。而且还是一种足够严厉的惩罚才能够做到。
“老夫要用那京观告诉世人,跟着太平道造反的后果会是什么。”
“我不需要他们知道,只需要让他们恐惧即可。让百姓理解,那是儒家的事情,而不是老夫的事情。”
言语刚烈无比,朱儁口中蹦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血腥味。
这是纯粹的兵家之思。
当今天下,兵家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