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关云天跟石元强有过很多交集,他曾经是石元强的恩人,因为对承揽工程不满意,石元强跟关云天翻脸,他们约定做了一次文明对决,石元强大败而归,成了关云天的手下败将,当时,关云天并没有过多为难石元强,但自那以后,石元强跟关云天井水不犯河水,两人断了来往。
听见自己的亲舅去昌达集团招惹关云天,还要让自己出面说话,石元强知道这位小舅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舅,你让我怎么说话呀?人家有规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石元强不想找没趣,通过上次交手,他知道关云天的分量,也清楚自己的斤两。
“元强,凭你在社会上的地位,你说句话,我认为应该能够起作用。”郑新光还在幻想。
“好啦,你别说了,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石元强挂断了电话。
“嘿----,这小子把电话给我挂断了!”郑新光很不甘心。
刚才双方在电话里的对话,关云天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故作不知地问:“怎么样,石元强怎么说的?他要不要给我打电话?”
郑新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退回去瘫坐在椅子上,万分沮丧地说:“这事元强不管,他让我跟你谈。”
“石元强都不管的事,你还想怎么跟我谈?”
“关总,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郑新光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关云天。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昌达集团是一家非常正规的企业,我们完全按规章办事,各项制度很健全,就你这自由散漫,吊儿郎当,恶习不改的态度和人品,我劝你趁早别来,否则,将受到公司制度的严惩。”说完,关云天便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浏览起来,把对方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
郑新光觉得很无聊,他抓起自己扔在桌上的棒球帽往外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嘟囔道:“元强这小子,连我的事都不管了。”
当郑新光走出门口,关云天把手里的报纸狠狠地摔在桌上,“什么东西!就你这德行,还想上我这儿胡搅蛮缠,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以为还是在农机厂?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关云天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也是他第一次动粗口。
......
两个月后,关云天接到一个半生不熟的电话,“关总你好!还记得我吗?”
“这号码我倒是多少有点印象,你这声音我也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了,请问尊姓大名?”关云天道。
“我是八达轮胎公司的老王,还有印象吗?”
“哎哟!失敬失敬。王总莫怪,你我事情都多,这几年见面相聚的时间少了,怨我。”
说起来,八达轮胎公司的王总,还是关云天生意上最初的领路人,那时昌达集团刚涉足帘子布,在宋副县长的力荐下,昌达集团的第一家用户就是八达轮胎公司,时至今日,两家企业还有业务来往,只是两位老总不再具体过问,他们联系的就很少了。
“关总太客气了,昌达集团是大企业,涉足的行业又多,本来我想登门拜访,总怕打扰你的工作。”
“应该我拜访你才对。王总今天打电话,请问有什么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呀!前段时间你们参与地方企业改制,听说得到了几块区位不错的土地?”
“嗨,当时没有人愿意接手,几家地方小企业的改制无法往前推进,宋副县长问昌达集团有没有兴趣,我们也是碍于面子,就参与进去了。其实几家企业的厂区都不大,加在一起才四百亩左右。王总,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关云天道。
“关总,纸是抱不住火的,几家银行的朋友都跟我说过,地方企业改制,银行是不是也参与了?”老王跟几家银行的领导也是老朋友。
“银行的朋友当然知道,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张扬。”
“兄弟,还是你有眼光,虽然一贯低调,却总是领先别人一步。”老王从心里佩服这位后起之秀。
“王总谬赞,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是学生。”
“好啦,你也别谦虚了,堂堂华源市最大的民营企业老总,业界谁不知道你的大名?今天给你打电话,我想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
“昌达集团在县城储备了四百亩土地,我想问问你们打算用那些土地干什么?”
“那些土地----,”关云天略作思忖,“王总,恕我冒昧,你问这个......?”
“哦,你知道八达轮胎公司是乡镇企业转制过来的,我们有很多老职工都是企业元老,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给他们解决住房问题,经公司领导层商议,我们想在县城建一处住宅小区,除了解决老员工的住房问题,剩余住房卖给公司的年轻职工。”
“建住宅小区好啊!你们是富源县第一家为职工解决住房问题的企业,值得其他企业效仿。”
“我们的情况跟计划经济时代单位建房不一样,那时单位修建的住房,实行按职务、资历和工龄无偿分配,我们打算修建的住宅小区,完全按市场价格出售,对老职工可能实行一些补贴,但户型和面积完全根据个人意愿和家庭情况自行选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