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尾巴长长的拖着不肯离去,气温总是忽高忽低来回拉扯。几场风雨的席卷终于要赶走闷热。
何影说晚上想吃烤鱼了,苏念便主动去买。
刚刚下过雨,一阵凉风吹来,吹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站在路口等红绿的苏念抱住胳膊打了一个冷颤。随后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吓得她肩膀一震。
“干嘛反应这么大?”董一杰问。
发现是董一杰,苏念侧身紧张地说:“你试试,这么突然谁不吓一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
苏念把衣服摘了下来还给董一杰,“这么巧碰到你。”
“什么巧,我是追过来的。”董一杰接过衣服说,“你穿的太少了,把这个穿上吧。”
“不冷,你穿吧。你干嘛追过来。”
“我刚到店里,听我姐说你去超市买鱼,我就过来帮忙。”董一杰把衣服搭在了胳膊上。
“噢,影姐说这个天气正好吃这个。我也喜欢吃,就想着自己在家做。”
“真是吃货啊。根据天气吃饭。”
“吃好吃的是对活着最大的尊重。”
“为什么你的歪理一堆一堆的?”
“实践出真知。”
“讲究人。”
“我认可这个评价。”
董一杰和苏念一路说说笑笑,轻车熟路地买菜做饭,然后围坐圆桌准备开饭。
大家刚动筷子,董一杰就接到叫他回公司处理突然发事件的电话。虽然不舍得这一桌好菜,但工作还是重要的,他只好匆匆离开。
何影像做贼似的拿出一瓶白酒,“他不在太好了,咱们喝这个。”
苏念一看酒瓶有些惊,“五十六度的,太高了吧。”
“没事,吃烤鱼得喝白酒。”
“董一杰不允许你喝白酒的。”
“所以才趁他不在喝嘛。”何影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给苏念倒了半杯,“你也来点。”
“不行,不行,我喝不了。”苏念忙拒绝。
“没事,就一点。就算你撒酒疯,这都锁上门了还能跑大街上丢人吗?况且我会自保,不会说出去的。”
也是看董一杰走了,苏念才没坚持到底,为了尝尝好酒,她终于端起了酒杯。可是没想到,这一喝又闹出了事。
其实只喝酒,喝醉了也没事,不过倒头就睡。结果,两个人喝得上头后,把放在冰箱里三四天的半个西瓜拿出来分着吃了。这一肚子的乱七八糟再遇到变质的西瓜就彻底火山喷发了。
半夜三更,两个上吐下泄的身影往来于家和公共厕所,为了缓解病痛,连过期的药都吃了。最糟糕的是何影,身体本来就虚弱,结果这么一折腾就开始高烧意识不清。
情况不像何影那么糟糕的苏念神志还是清醒的,只是在发烧中醒醒睡睡,直到董一杰第二天一早过来。
董一杰像往常一样把摩托车停在店门口,却看不到有营业的迹象。他绕到后面从院门进去,疑惑家里怎么也是毫无声响。
他看到饭桌没有收拾,地上还有一个空的白酒瓶,一下子明白了。两个人肯定都喝多了。
董一杰先走到苏念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便犹豫着推开门。还没迈进屋,他就看到苏念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慌神的董一杰一个箭步冲上前,他晃着苏念叫醒她,“苏念,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恍恍惚惚的苏念有气无力的竖起脑袋,看到是董一杰说:“你来了太好了,去看看你姐。她比我严重。”
一听这话,董一杰立刻又冲出屋子跑去看何影。何影全身滚烫,面无血色,已经叫不醒。
气急的董一杰心疼坏了,马上拨打了120,将何影和苏念拉进了医院的急诊室,一行三人成了大家侧目的焦点。一个被放在推床上,一个坐着轮椅被推着穿梭往来在各个检察室。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折腾,何影和苏念终于输上了液。善心的护士为了董一杰方便照顾两个病人,在何影躺的床边放了两个输液椅。苏念就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身轻腿软地歪靠着董一杰睡觉。
看着药水一点点滴进她们的血管里,董一杰才稍稍松了口气。
侧脸看着呼吸沉重的苏念,董一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与苏念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时不时地用手摸摸苏念发烫的额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一瓶消炎药输完,护士来换药,看着一脸愁色的董一杰开玩笑说:“她们两是为了你喝酒PK来着吗?”
董一杰尴尬的一笑,没有解释一个字。
这时,身体酸疼的苏念清醒了一些。
“你们昨天趁我不在就玩命来着吗?”董一杰嗔怒地问。
“没有啊。”苏念有气无力的说。
“你们俩喝了一瓶五十六度的酒,是要抱团自杀吗?”
“真不是。其实喝完了我就想去睡觉,影姐想吃西瓜,说口干,我就去拿了。结果西瓜变质了,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因为喝多了晕呀……”
“行了,你们可真够呛。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今天要是不来呢,是不是要直接殡仪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