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声“公子”。
张凤峙自己摘下玉冠、腰佩,用脏污外袍裹着放到车前,只着一件单衣,取剑自袖间割下一条白帛,捆在自己发间,吩咐他:“你送女郎回府。”
“公子去哪里?”
“葬我父亲。”
张凤峙去了姑孰,这是温狸醒来后听说的。
姑孰在秣陵上游不远,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可达,是张氏从天水侨居到江左后族人定居的地方,张凤峙的父亲、两个叔父以及各自家眷儿女都埋在那里。
步涯在送温狸回崧岳园的路上犹自嘀咕:“怎不在眼皮子底下安葬呢?又回姑孰,不怕又给人掘坟?”
温狸道:“也许怕在泉下孤单吧。如果是我,也想被葬在江北。”
“娘子年纪轻轻,作什么想!”步涯连啐了好几口去晦气:“我真没想到,娘子竟是江北人,说话听不出北音来。”
温狸笑道:“我南逃来的,吃百家之饭长大,也学了百家之音。”
步涯本想跟她打听北面见闻,想起北方沦陷战乱,死人无数,又适时住口了,转移了话题:“娘子跳的那是什么舞,为甚大司马一看了这么欢喜?昨晚多亏了你,否则公子一定会出手的,咱们等不到主公来就丢了命,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温狸没有回答他的第一句话。听到后面那句,也只是笑了笑。
前方不远处就是云岫阁,温暖的阳光从梧桐树荫里斑斑落下。
雪墙里伸出来一根江梅枝,上头结着小小青实,温狸仰头攀折一个,咬了口。
步涯听见梅子被清脆咬开的声音,想起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不由得咽口水:“好吃吗?”
她点点头。
步涯遂也跳起来攀着一个青梅子,才咬下去,脸都酸的皱起来。
那边宋微知穿着青衫,俏俏丽丽地等候在门口,见了此幕大笑:“温娘吃的果子,你也敢吃,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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