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刘是个十足的畜生。
前面那些将士是他和奇达联手杀害的,除此之外,那些不愿意跟着他为李冬景报仇的兵士全部也被他秘密处决,奇达带来的颂巴士兵乔装打扮进到戍边军的队伍之中,他们封锁了镇子入口,连隔壁的镇子也被奇达封住。
他们不止要苏勒图,齐刘一流的人还要霍家和姜家付出代价,因为在李冬景被皇帝处决之时,霍家和姜家并未做任何的事情。
“他们都是傻叉!如果父亲或者霍伯伯有任何举动,那么所有跟裕王有关的人都要死!”
姜如前对这般畜生的行径感到无比愤怒,我们钻过小树林往镇子的相反方向而去。
“宋鸢呢?”
“我不知道,哥哥的副将递消息来让我带你离开,沅沅姐我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去找霍伯伯。”
姜如前仔细地跟我交代之后的事情,末了她声音带上一丝哭腔,道:
“沅沅姐,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我是姜家的人,姜家不管男女临战绝不逃!”
我回首望向升起滚滚浓烟的镇子,让姜如前停了马。
“你回去,我去找人。”
“不行,我得······”
“赶紧走,别废话。”
好说歹说我赶走姜如前回镇子,里面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清楚,这样贸然赶她回去无疑是在送她去死,但姜如前说她是姜家的人。
我即便再不愿,现在也是顶着大安六公主身体的冒牌货。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足足两天两夜都没有停下,我骑着马朝狱雪山方向奔去,姜如前说在狱雪山外一千里就有一支姜家的戍边队伍,我只要找到那支队伍带过来就好,她回镇子之前回先给朝廷写信求援。
“此处是戍边军的地盘,你是何人!”
第四天的时候我终于看见熟悉的大安旌旗,还没到跟前就有三五个身穿盔甲的兵士亮出武器挡住,我舔舔干裂渗血的嘴唇,从袖子里拿出姜如前给我的腰牌。
“本宫乃六公主李春和,前来求援!”
然后“哐当”一声这帮子人就给我关进临时囚笼之中。
“大胆贼人,偷三小姐的腰牌装公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好家伙人不认得就算了现在连腰牌都不认,防诈意识那么强的吗!
“你小子,我记住你的脸了,到时候必到我表哥面前参你一本!”
看守的士兵不屑的笑笑,道:“等晏副将回来之后你到你爹面前参我一本也不迟!”
我险些被他气到吐血,转头向另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士兵恳求道:
“事关人命啊,霍家兄弟与你们姜家两位都被困在成运镇里,齐刘杀了胡畅还带着颂巴人反了!”
那名士兵脸色一变转身大声呵斥:
“住嘴,齐大哥怎么会反,胡编乱造也要有个限度!”
“你别理她,没准这人是颂巴的细作。”
“你才是细作,你全家都是细作!”我努力伸直胳膊就要去挠那个嘴欠的士兵,士兵面无表情抽出刀作势要砍,我立马将手缩了回来。
“你家晏副将何时回来?”
“······”
“晏副将很快就会回来,你安静一会儿。”
一想到成运镇的情况我怎么都无法安心,只得在窄小的木笼里绕来绕去,大概三个时辰过后,营地生起篝火,一声嘶鸣和战鼓同时响起,看守的两个士兵立即站直。
“迎副将回营!”
整齐的喊声如雷鸣震得我脚下的地都在抖,骑着高头大马武装严实的男子走在前头,他打我身边路过也不看一眼,他身后跟着一名做书生打扮的老人,胡子花白,目光犀利如炬,他从容地扫视着营中的每一个人,只是扫到双手紧握牢门含泪懵逼的我时,强者之势一扫而空。
“您是……六殿下?”
苍天啊,终于来了个认识我的人了!
“是我是我,我有急事要报!”我点头如捣蒜,老人立刻下马命人放行。
“何事?”
“成运镇的戍边军带头反了,那齐刘与颂巴人合谋杀害自己兄弟百余人,胡畅也叫他杀了,姜家兄妹与霍家姊弟还有我那不中用的舅爷生死不知,连隔壁的镇子都被他们都堵起来了,我将如前的腰牌带来、我、我所言句句属实!”
骑在马上的男人倏地变了脸色,拉紧缰绳调转马头来到我跟前。
“腰牌何在!”
“在他们那里!”
看守的士兵慌忙拿出腰牌,他跪下朝男人解释道:
“晏哥、哥,齐大哥不可能反啊!”
“齐刘意在释放苏勒图,本宫不管你们如何,苏勒图就是不能放!”
老人抬手止住士兵的反驳,他望向我,道:
“姜、霍两家的孩子若折在里面,公主又当如何?”
我沉默片刻,淡淡回道:“那就宰了苏勒图祭旗,大安会多个颂巴县。”
“周大人,我带人先去,您与公主就在此等候朝廷增援。”晏副将的动作很快,我与老人三两句话之间他就调集士兵准备前往成运,我拉过自己的马费劲吧啦地坐上去。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