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所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甚至还建立在湖底。”
话音刚落,我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偏离了话题,并谈起刚刚才被我拒绝讨论的福克斯小镇,懊恼地咂嘴。
卡伦医生慢条斯理地说道:“听起来你很喜欢福克斯,看样子是爱德华他们打乱了你的计划,使你不得不提前离开。哦,看来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还是他们,我想你可以严肃谴责他们的失礼。”
爱德华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父亲。
我小声嘀咕:“如果真那样做的话,我与他们之间又会多一层牵扯,未来就理不清了。”
“你很害怕跟他们做朋友吗?”我忘了,吸血鬼的听力超凡脱俗。卡伦医生一边打趣一边帮我削苹果,“自从爱丽丝预见你们会成为朋友后,就一直兴奋地期待那天的到来,这让能够听到她心声的爱德华苦不堪言。”
我盯着卡伦医生一直没有削断的苹果皮,思绪飘到了远方。病房里顿时没有其他声音,只剩下水果刀划过果皮与果肉分离时的滋滋声。等到卡伦医生把干净得不剩任何果皮的苹果递到我手里,我沉默够了,挣扎后向如同父亲般的他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也是巫师,没有人比他更聪明,但他死了。”
不太愿意听到卡伦医生对此深表遗憾,于是快速地继续开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的死都跟我有关。或许您听说过巫师界前几年发生过大战,他就死在那场大战前的纷争中,而我也在此期间遭受了诅咒。”
“跟你左手臂上的……或许我该说纹身?”卡伦医生瞟了一眼我那只被病服遮盖住的手臂,“跟它有关吗?”
“黑魔标记,”我从来不掩饰对它的憎恶,“这是我的耻辱,而诅咒我的人就是烙下这个印记的魔鬼。”我又朝卡伦医生露出轻松的微笑,“或许您愿意听我讲讲我的故事?”
“我很荣幸。”
成熟男性的魅力在卡伦医生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我认为自己愿意朝他吐露心声的原因之一就是确信他会帮我保守秘密——噢,前提是他不会在爱德华那个“读心病患者”面前想起它。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如同旁观者叙述自己的过去,而卡伦医生用事实证明他是一位合格的倾听者。这位吸血鬼并不像人类刻板印象中的冰冷无情,反而温和到能够与我感同身受,这让我认为自己值得将秘密告知他。
父亲,他们都一样包容。
思念如同源源不断的泉水瞬间浸透我的心灵,直到我讲出最后一句话,父亲哀伤地将我小心翼翼揽在怀中。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贾斯帕会感知到你对于生命的悲观了。”他轻柔地抚拍我的后背,任凭他的体温像冰块一样寒冷,在我看来却依旧温暖,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事实上是爱德华希望我能够跟你聊聊,他想知道为什么贾斯帕会发现你悲观到不可思议。但是我现在认为,我也有权利不把真相告诉他们。”
“谢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贾斯帕突然那样看我了。
不过对于卡伦医生的善解人意,我实在局促,但又舍不得从他的怀抱里离开,眼眶酸涩,对于家人的思念使我几乎要落下泪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念头在告诉我,或许继续留在福克斯小镇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把这个决定告诉卡伦医生后,他看起来格外惊喜,又询问道:“那你愿意住在卡伦家吗?我的妻子也很期待见到你。”
“爱丽丝一定会很难过你压根不提起她的名字。”我咧嘴微笑。
卡伦医生狡黠地眨眼睛,“看来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秘密。”
噢,秘密交换秘密,卡伦医生温柔得不像仅能够吸食血液的“黑暗生物”。也对,他能够抑制本性,轻松地承受住血液的诱惑成为一位医生,这本身就是特殊的存在。
或许在成为吸血鬼之前,他就已经这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