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鹁鸽(2 / 2)

许潮音听他说罢,敬语也忘了说,眨巴着眼睛,一副讶然的模样。

短短时辰内,池商宿不仅看了还给出了评价。

任谁被他人赞同自己的品味都会欣喜,许潮音也不例外。

池商宿瞧她莞尔一笑,心中像是被小爪挠了一般,他不觉浅笑着应了声。

月明风清,寒光乍破。

许潮音别开了眼,面前的少年不过十岁,她早知他多年后定会香风自来往,却是提前见了他亦有朗月入怀。

许潮音想着自己的心病一定是更重了。

她若是真的只有六岁许是好说,问题是她不止六岁。

她又忸怩了起来。

池商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什么都没做错。

两人相顾无言。

晚风催人倦,吹散了心中的无名的愁绪。

有些事就是在一瞬间。

许潮音觉着与池商宿一并逛花园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然而她并不能任由这份心绪继续发展下去。

她有些贪恋了。

良久后,许潮音支吾道:“我……我有点累了。”

“好,”池商宿顺着她,语气变得十分轻柔,“娘说的鸡汤也该炖好了。”

许潮音转身要走,犹豫着再扭了头回来,她摸了摸鼻子,抿唇道:“哥哥好生休息。”

她没等池商宿回她,便步履匆匆回屋去了。

然而千般心思缠绕难解,迷茫中,她似乎又听得一阵耳熟的长叹,如飘如絮。

这第一天过得极累,可也算是过去了,许潮音任凭着寻晴“摆布”,她只愿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待她真正躺在床上时,反而怎么样都睡不着。

有没有可能醒来后她再次回到了大婚之日,所有皆是她南柯一梦?

许潮音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夜深得可怕,静得像是她听见第二声铃响时。

“咕。”

是鹁鸽!

许潮音不会忘记它的声音,它竟寻了来。

鹁鸽的身影映在窗的绢布上,它在来回踱步,好似要进来。

许潮音苦笑不已,连一只鹁鸽都能让自己心惊胆战。

她虽自我安慰着,但双眼紧紧盯着那小小的影子。

看着看着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一不留神,没强撑着,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到天亮。

许潮音忧虑的事没有发生,寻晴伺候她洗了漱,今儿将是崭新的一天。

早膳时,许潮音旁敲侧击宫鹤霄会不会来邀她玩耍。

池商宿听到,放了碗筷深深地看她一眼。

他侧脸的乌青隐隐约约,许潮音被他看得背脊一凉,只好心虚地喝了两口粥。

林知云柳眉微蹙,轻叹道:“小侯爷被顺忠侯关了半月紧闭。”

此话一出,许潮音心中有了底。

昨日顺忠侯虽没在生辰宴上表明,背地里怕是仍询问了眼尖的人。

定是有人见着了宫鹤霄与池商宿的事。

不说是不是知晓具体原因,小侯爷在自个儿生辰宴上揍了翰林学士府庶子的事确是不容争辩。

许潮音说不上是喜是忧。

她既怕宫鹤霄找她,又怕他不来。

两人若是就此形如陌路,对她来说便是另一种折磨。

“从你爹那儿听来,顺忠侯说小侯爷闹着说自己没错,”林知云夹了个肉馅的面茧到发愣的许潮音碗里,“他还说了,要是半月不见,杪儿定会伤心的。”

林知云的话说得有调侃之意。

许潮音的脸羞红了一半,她咬了口面茧,并不回应。

说不好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

她不得不承认,听到娘亲说关于宫鹤霄的事,她仍会有所牵动。

今儿是好天,许潮音得了闲却没有打算。

她往日里都是围着宫鹤霄,现她一人了竟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

在花园里转悠了好几圈,没见着池商宿,倒又见着那只青黑色的鹁鸽。

它落在树枝上,正自在地整理羽毛。

许潮音蹑手蹑脚地方要绕过去。

“咕——”

鹁鸽发现了她,兴奋地就要朝她冲过来。

许潮音哭笑不得,不明白这鹁鸽怎么单单赖上了自己。

她捡了树枝去挡,但见鹁鸽忽地受了惊,翅膀一扇,调头飞向了别处。

“我是真的不认识它吧?”许潮音怀疑地喃喃自语。

鹁鸽似乎并没有恶意。

她再一侧身,惊得差点跳出半丈外——原是池商宿,他无声无息地,许潮音一点儿都没听见脚步声。

鹁鸽便是看到他,才惊慌飞走的。

它不是不怕人么?

“哥哥,你认识那只鹁鸽吗?”许潮音且平复了心情。

池商宿看着飞禽远去的方向,面色似有不悦,少顷后,他收了目光,不紧不慢道:“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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