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鲜明的感觉尤为明显,那就应该是王老师在的时候。 那时候是1995年,就算是1万块钱吧,这是个什么慨念?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张纸上写的是6000元钱,而家用电器和排场所耗费的应该是超过了这个数。这还不包括“圣旨”的其他内容。我从奶奶口中多多少少听了些,奶奶在之后的几年里都还在悲痛欲绝,都还在破口大骂。她会边骂边算账,如:“嘞……我算把您听……咧就一万多了……咧……两万哒……已经超过两万哒!”还是在楼房修了之后,她当时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沉浸于痛苦之中,自顾自的一个劲儿算经济账。我如何不记忆犹新! 我就折半1万是有的,如此庞大费用?爷爷到底有多么糊涂!这位当了7年志愿兵还是排长职务的军人,他就没学到决策韬略,治家理财? 放学回家后,或者周日在家,奶奶哀嚎:“一点一点的攒……细细末末的攒……面都不舍得买来吃……” 奶奶痛骂叔叔,叔叔的吼声总是理直气壮,他如是反过来吼奶奶:“是您要我结婚嘀他!我要结婚嘀么?”声音同样洪亮,保证邻居和路人听得见。 由于奶奶需要加倍出气,妹妹的处境从难过到更加难过。妹妹的哭声和奶奶咬牙切齿的恶骂声混杂在一起,这是我们这个家独具规模的特色!我不知道相邻们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猜,幸灾乐祸的有、被吵的很烦的有、当是听戏的有,没采访过。 后来,包子叔用录音机放音乐,放的是邓丽君或者韩宝仪或者其他女歌手的歌曲,很动听,很甜蜜!这简直是对奶奶声音的讥笑,不过我喜欢,我会竖起耳朵听,让自己的身心获得不一样的声音内容。 悲苦的爷爷不仅加倍劳作,更是愁眉苦脸。父亲根本不落屋,落屋我更害怕。奶奶边骂边算账,幺叔的状态和婚前一模一样。听说小幺的处境也不妙。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家的家底子还没有翻转来?还有两个,家里依然是酒肉飘香!只是略为减少而已。我猜我们家的啤酒瓶盖和倒出去的肉骨头应该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父亲的生活水平没有降低,君健烟如他自己所说:“一天一包呗儿烟。”来客了还是要招待的招待,爷爷照样安顿鱼肉,奶奶负责供应鸡蛋,通共只少了爷爷林管站的人。我彻底被父亲剥夺了去爷爷床上的恳求,而他自己像是卯起哒,开始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