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夏从妈妈房间里出来,正好楼下厨房有人在做夜宵,见到她,问要不要给她盛一份。
芒夏没精打采的,拒绝之后转身就要往房间走,结果没走几步想起什么,折了回来,“煮的是什么?”
“有甜汤,也有小点心,给小姐你送一点到房间?”
芒夏嗯了一声,“给我用保温盒装起来吧,还有晚上吃的饭,还有剩下的吗?”
“有的,都在冰箱,小姐,你是饿了吗?要不重新给你炒两个热菜?”
芒夏抿着唇不肯说话,拉开冰箱,捡了一两个菜,“能帮我热一下吗?一起用保温盒打包吧,我一会儿下来拿。”
芒夏回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其实也就是在睡衣外面披了件长长的薄外套,等到在下楼的时候,厨房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小姐,你要出门吗?”
芒夏应了一声,提起早已备好的保温盒往外走,恰好在玄关处碰到应酬回来的奚山南,见着她提了个保温盒要出门,偏偏里面还穿的是睡衣,惊了一下,“乖女儿,你要去哪儿啊?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出门呀,要不要找个人跟着你?”
芒夏边换鞋边摇头,“一会儿就回来,不要了。”
奚山南不放心,“你要去哪儿总得说一声啊?要不我这心不踏实。”
“喂流浪猫流浪狗。”
芒夏的语气颇有些闷,但说的跟真的似的,奚山南嘱咐她小心,走到屋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小区里什么时候开始有流浪猫有流浪狗了?
芒夏提着保温盒出门,径直往盛延琛停车的地方走去。
漆黑的夜里,夜色很沉,今晚没有月亮,伴有暑气渐消的凉意,南方的夏天总算有了点消停的意思。
他的车还停在原本的那个地方,像一只蛰伏在夜色里静待捕猎的猛兽,芒夏越走近,心就越发沉,她就不应该出来的!管他死活做什么!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脚步却是一点儿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她走到车前,抬手不耐的敲了敲车窗,等到对方将车窗摇下之后,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盛延琛,苦肉计别太过了头。”
盛延琛落了车锁,芒夏抿着唇,闷着气,拉开
车门坐进副驾驶。
盛延琛眼尖,瞥到她手里拎着的保温盒,眉间的愁意散开,他看着她笑了笑,“是给我的吗?”
芒夏没好气,“小区的安保果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看来我爸买的这个地方也不怎么样。”
芒夏目视前方,也没看他,只是在说完这番狠话之后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僵硬的递过去,声音不冷不淡,“吃吧,别饿死在我家门口。”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东西?”盛延琛接过,保温盒一拧开,里面饭菜的香气在车间里弥漫开来,掩去在芒夏到来之前车内就有的淡淡烟味。
芒夏倒是不反对别人抽烟,但闻到车里有烟味儿,还是忍不住的微微蹙眉,终于扭头看他,“别人借酒消愁,你是借烟消愁吗?”
盛延琛将车窗开得更大些,边吃她带来的东西,边柔声音应道,“只抽了一根。”
在他特别想她的时候。
芒夏咬着唇不说话了,她管他抽几根,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来这里几天了?”
芒夏这几天回到家之后就没出过门,要不是今天无意出来,她估计都不知道原来盛延琛在她家外面瞎溜达。
“从你从医院回来。”
闻言,芒夏惊讶的看他一眼,她想问他,是不是每天都在,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似乎又有些多余。
思忖片刻,稍稍克制内心情绪之后,芒夏冷声质问,“盛延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怕我家里人发现不了你是吗?还是想要像上次在我七大姑八大姨面前那样,刻意来那么一出?还是打算要是我再不出来的话,你就直接上去按我家的门铃?”
盛延琛放下手里芒夏给他带的筷子,望着她无比认真的说出实话,“我的确,有无数次想要去按你家的门铃。”
芒夏微怔,只见她淡淡叹了口气之后,又复接着道,“但是我知道,这样去做的话,你会不高兴,所以我没做,我也没想着要逼你出来,只是我很想你,你不愿意见我,除了能在你家门口等,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见到你?”
盛延琛就是有本事将一番文绉绉又肉麻麻的话,说的极为认真正经,但的确又都是他的心里话,他纵有
千百种方法,能把人逼到自己面前,但是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用在芒夏的身上。
芒夏深吸了一口气,满嗓子的话临到了嘴边,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顿了顿之后,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盛延琛,我只是在家陪我妈妈而已,她受伤了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那你就不要在这里了,这样的苦肉计,对我是没有用的。”
盛延琛不以为意,仍是望着她,声音微哑低沉得很,“没事,我平时也是在各种地方都能眯着眼休息,能在车里,已经很好了。”
他将这个过程描述得极淡,惹得芒夏经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这还不算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