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说话的时候,用话里的那些理智成分就能将人的怒意平息大半。
芒夏不知道是该气自己太没出息还是该气他太会说话,一时之间,说不出质问的话,只好黑着脸瞪他。
“盛延琛,你能不能好好的跟我……”
“对不起。”他复又重复道,这一回,他摒弃了所有他语气里习惯性的理智意味,用只对芒夏才有的温柔缱绻低声认真承诺道,“不会了,以后再不会了。”
“……”芒夏一时语塞,有些怔在他突来的认真里,“不……不会什么?”
“不会再因为李清舒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人让你伤心难过掉眼泪。”
“……”芒夏怔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鼻尖又没出息的微微酸起,她轻哼一声转开脸,“别那么快做承诺,做不到……打脸很痛的。”
“好,那你监督我,要是再有,你打我,像这样。”他说罢,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大力的,要是你觉得手痛,到时候我打给你看。”
芒夏咬着唇,突然就没了话。
盛延琛叹口气,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她扣着腰肩再次箍进怀里,“相信我,我只喜欢你,也只要你,其余的,我没兴趣,也不想要。”
“……”
“我知道,你想问很多事,我都告诉你行吗?只要,你愿意听。”
她被盛延琛抱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不知怎的,芒夏就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伤意。
他的外套其实就搭在床尾,他伸手去拿过来,从外套的内里口袋翻出他的钱夹,然后,再从打开的钱夹里
抽出那张令芒夏疑惑不已的身份证。
他亲自递到她面前,芒夏盯着那张身份证,却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最后,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身份证一如她那天看到的那般,上面证件照的人她是熟悉的,但是上面男人的姓却是她陌生的。
“你疑惑怀疑的是不是这个?”
芒夏捏了捏手里拿着的男人证件,“所以,是为什么?”
盛延琛抱着她,“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芒夏惊讶的抬头,与他低下的视线正好对上。
“现在?”
“现在。”
“和你要说的事有关系吗?”
“有关系。”
芒夏合上唇,像是在微微思忖着什么,念及他身上的伤,她叹了口气,“还是等你伤好吧,事有特殊,我可以宽限你几日再解释。”
“我不想等。”他截住她的话,“就今晚,我想带你去。”
车子在高速上驰骋,盛延琛的手自然是没办法开车的,两人坐在后座,那么宽的位置,盛延琛却非要抱着她,两个人挨在一起,芒夏靠他身上。
这回轮到她低头把玩他的手指,缠了纱布的那只手成了芒夏的玩具,把玩完他的手指之后,芒夏将纱布的结打开,系了个很是漂亮的蝴蝶结。
盛延琛全程没出声,任由她捣鼓。
“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在哪里?很远吗?”
“嗯,临市。”
“她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肯定是知道你在,她肯定喜欢惨了你,才会费尽心思去打探你的行程,知道你来我家门口蹲着,她肯定气翻了。”
盛延琛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对于芒夏突然的话语,没有一点的在意,语气也有些淡然,“不知道。”
“她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吗?”
即使他对李清舒无意,但是长此以往,她时不时出来蹦哒也总归让人很不舒服。
“不会。”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受伤的手伸过去摸了摸她系的那个蝴蝶结。
“她说的‘不会离开’是什么意思?”
芒夏可没忘记,她从病房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她紧盯着盛延琛的一举一动,想从中看出他哪怕一丁点的异样,可惜,没有。
“还有好一会才到,你靠着我休息会,一会到
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也包括这个?”
“嗯,包括这个。”
芒夏信他,总算暂时放下这个问题,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坐车果真最能激发人的瞌睡。
“我从家里临时临了的跑出来,连多件衣服都没有。”
临市,今晚估计无论无何是得在那边过夜了。
盛延琛嗯了声,“一会我让人给你买套衣服。”
芒夏眼皮沉沉,模糊的嗯了声,真就靠他身上睡过去了。
她很少在车上能睡得很熟,偏偏这次,窝在盛延琛怀里,她居然睡得熟。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碾过减速带,车身颠簸,即使盛延琛护着她,芒夏也因此从睡意中醒了过来。
车内昏暗,睁眼的瞬间,芒夏实在有些恍惚,几秒过后,才忆起她跟盛延琛两个人是在车上。
她从他怀里拱了拱出来,身上盖着的外套顺势滑下,车内灯开了,芒夏低头,发现身上披着的是盛延琛的外套。
车外正行驶在一座小区里,正在上桥,刚刚的减速带,就是上桥之前碾上的。
应该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