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走之后,她的手也一时难以活动自如。
房间灯被打开,裹着盛延琛大衣的芒夏看着盛延琛将那个蛋糕放到桌上,然后急匆匆从浴室翻出巨大的厚浴巾,折回来站到芒夏身前,居高临下的视线里,缩在他厚实大衣后的小女人,发梢额前都是湿的,面色微青,唇色冻得发白,鼻尖都是通红通红的。
盛延琛兀自俯身,先是拨开她裹着的大衣,然后再是将人提起,熟练的将她身上的衣物尽数剥尽,最后用厚实的浴巾将她整个的裹住。
暖意袭来,她一直抖动的唇一点点的在回暖里消停下来。
盛延琛蹲下来,将她的双手从浴巾里拉出,纤细发凉的手被他的大手整个的裹住,在芒夏的注视下,他低着头,很认真的给她搓起手来,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僵掉的手快点回暖。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盛延琛垂着眸,一下下的给她搓着手,她的手一片冰凉,盛延琛边暖边蹙眉,“要是我今晚不回来呢?”
芒夏看着他,鼻音厚重,是感冒的前兆,“不回来你要去哪?”
盛延琛抬头,眸子幽深一片,他叹口气,抬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我只是说假如。”
“齐嫂也不在吗?”
“每年的今天别墅都是没有人的。”
他会提前撤掉所有人,只留他自己。
盛延琛将人连着浴巾抱起,“放了热水,好好泡个澡。”
芒夏没忘记楼下的女人,“她还在下面呢。”
“她就过来拿个东西,我已经叫人过来了,等你洗完澡她就不
在了。”
芒夏心中有疑问,但不是现在,她压下到了喉间的话,沉默的由他抱进浴室。
身体陷入热水的刹那,芒夏感喟的低咛了一声,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不愿起来。
盛延琛下楼去了,隔了十多分钟他再上楼的时候,芒夏还在浴缸里泡着。
他不避讳,浴室的门没反锁,他直接推开门进来,就坐在浴缸边上,看着阖眼享受的芒夏。
轻抬手在她被热气熏得发红的面颊上轻轻一刮,他的声音格外温柔,“起来吧,泡太久不好。”
芒夏睁开眼,对上他微布有红血丝的双眸,身子往下沉了沉,热水冒过她的肩头,微微碰到她的下巴。
“她走了?”
“嗯,走了。”
“今天你们是在一起吗?”
盛延琛的生日,他父母的忌日,跟他在一起的是李清舒,芒夏当然不相信两人之间存有奸情,但狼狈之时看到两人一同出现在他家门口,实话说,芒夏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她还没有容人的那种大度,就算再怎么信任这个男人,也还是不能容忍他跟其他女人走得过近。
更何况,这个女人本就对他心思不纯。
“我去墓地祭拜,她也在那里。”
芒夏看着他不说话,盛延琛从浴缸边上起身,干脆在一旁蹲下,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拭面上的雾气,“就是这样,你想听再多的故事也是没有了。”
芒夏别开眼,“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
盛延琛听罢,起身转去拿了一条浴巾跟浴袍过来,但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这是铁了心要将她伺候到底了。
芒夏窝在水里不肯起来,用手朝他甩了几滴水滴,“喂,我还没有冻到手脚不能动的地步。”
“那我不看。”
说完,他张开浴巾,还真就闭上了眼,芒夏没好气,哗啦一声从水里起来,拉过他手里的浴巾将自己裹住。
“擦干,把浴袍换上。”
他闭着眼,将手里的浴袍递过来,芒夏第一回嫌他过于啰嗦,嘟囔一声,还是用浴巾擦干身子之后,老实的将浴袍穿上。
盛延琛睁开了眼,不顾她的反对,又将人抱了起来,出了浴室。
蛋糕孤零零的被放在桌上,芒夏嫌它太过惹眼,“我拿
到楼下去。”
盛延琛不肯松手,拉着她到桌前,透过蛋糕盒子的透明小口,芒夏看到蛋糕已经侧倒一边,蹭到了盒子边缘,原本精致的造型都散了架。
她还是有些失落的遗憾。
“你一路提着过来吗?”
盛延琛着手去解蛋糕盒子上绑着的带子,芒夏微惊的止住他的动作,“你干嘛?”
“这么远提过来,我肯定是要吃的……”
“阿琛!”
芒夏叫他的名字,拉过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不喜欢为什么要吃?我不知道你从不过生日,对不起。”
盛延琛的伤意藏的很深,习惯性的隐藏让他自己都快忘记悲伤的神情是怎样,每年的今年都是一道坎,他把所有的情绪埋进心底,然后沉默的消化一切。
“你之前问我18号有没有空,是想带我一起去的是吗?”芒夏心里不自觉的难受起来,她当时拒绝了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傻瓜。”盛延琛扣着她的肩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微微的来回摩擦,“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总会带你去看他们的。”
芒夏望了眼自己带来的那个蛋糕,再抬起头来看他,“拿下去放冰箱吧,我们今晚不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