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匡远浑身猛地一僵,他咬着牙低头,看着圈在自己腰间细白的那双手,眸子散过一丝自嘲与轻笑,“姚苒,以前我捧着你宠着你,当然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可现在,你凭什么?”
姚苒抱着他,脸颊贴在他后背,她抿着唇,听完他冷漠的质问。
“至少你对我还有点兴趣不是吗?”圈着他腰的手一点点下滑,然后猛然被男人一把捏住,姚苒明显感觉到男人周身发僵的紧绷。
隐含着怒意。
“姚苒!”
他捏着她的手腕,恶狠狠的咬牙喊着她的名字,将人从身后拽到自己跟前,他低着头,整张脸因为愤怒而额上青筋微微凸显。
他愤着愤着就突然笑着松开她的手,将人推开,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道,“姚苒,那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他愤然离开,姚苒腿软,最后一点点慢慢的在房间中央蹲下去,双手环抱住冷到几乎发抖的自己,头埋进臂弯间,没有追出去。
陈匡远最终还是出手帮了姚家,只是没跟姚苒提及半分,姚苒还是通过姚父才知道,他又给了姚家一笔钱。
后来姚苒意识到,陈匡远或许不是在跟她冷战,而是真的对她冷了下来。
他回公寓的次数已经少之又少,姚苒都有点忘了,上回匆匆见他一面是什么时候,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闲言碎语还是一点点的落进姚苒耳里,听到的多了,就慢慢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事实。
听说陈匡远有新欢了,近一个月的事,是个在校的大学生,音乐系的,人长得娇小又貌美,简直是难得一见的清纯大美人。
陈匡远迷得深沉,才认识多久,
就在城西新区最贵的楼盘给对方买了一套房,出手简直阔绰。
陈匡远可算是有半个家室的人了,当初他轰轰烈烈逮人的架势在众人眼里可还是记忆犹新的,大家没忘他还有个爱得不行的未婚妻。
估计是那股劲过了,果真花无百日红,人人都等着陈姚两家解除婚姻的消息。
陈匡远从应酬的牌桌上抽身,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朝助理开了口。
“她最近有打电话给你吗?”
助理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谁,摇头,“没有,夫人最近都没有打电话来。”
陈匡远沉默,没话了。
他回了公寓一趟,却恰好碰上姚苒夜班,没在。
他瞥了眼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公寓摆设,随口似的问起姚苒最近的动态。
“夫人和以前一样,作息都很有规律,没怎么变。”
陈匡远喝了酒,头有点晕,他干脆整个人靠往沙发背,双手同样伸展搭在椅背上,静静听着。
管家不敢停,只好细化下去,“夫人每天都准时起床吃早餐,然后坐车去上班,下班的点就回来,没有出去过,回来了就在花房里修剪打理她养的那些花,要是还有时间,就坐花房里看书。”
姚苒真的是太安静了,从上次回来后,她整个人安静得像是没有存在感。
管家实在没话说了,看着沉默的陈匡远,心慌的想哭。
良久,陈匡远像是休息够了一样,从沙发上起身,面色没见好到哪去。
他再次离开公寓之前,冷冷的下了命令,“把花房的花都处理了。”
管家一脸震惊。
谁不知道,花房是当初姚苒搬进来之后陈匡远特意给她留的,里面满房的花植全都是姚苒一点点培起来的心血,这这这……要处理掉?
关键是陈匡远发了话,再怎么为难也得照做。
于是姚苒第二天看到空空如也花房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事。
“先生说……花多容易招蚊虫,让……让暂时搬出去……”
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原以为姚苒会勃然大怒,可她没有,在一开始极短的惊讶后,她甚至都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拿走了漏下没清掉的一把修花剪刀。
“没关系,不喜欢就清掉吧。”
姚苒什么反应,自然下一秒就报到
陈匡远那边去了。
“没发脾气?”
助理咽咽口水,摇头,“没有,管家说夫人什么也没说,照常上班去了。”
当晚陈匡远就回了公寓,半夜,姚苒失眠已经很久,人一进来她就知道,蹭一下从床上撑着坐起,按开床头灯。
借着微弱的光线,姚苒对上陈匡远猩红到几乎盛怒的双眸,他喝了酒,解开领带压下来的时候,浓重酒气袭来。
姚苒皱着眉头推他,“陈匡远,你喝多了。”
喝多了,所以恐怕回错了地方,走错了房间。
陈匡远扼住她的手,控诉一般的质问道,“姚苒,你是死了吗!?连发脾气都不会了吗!?”
他的征服欲来得既烈又猛,姚苒连回驳的机会都没有。
男女力量悬殊,他自然是得逞了。
事后他理智归位,看着蜷在床头角落,埋首缩成一团的姚苒,他心头疼得一阵紧缩,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手刚碰到她的肩头,姚苒颤着躲开了。
她说,“陈匡远,既然玩腻了就放了我,行吗?”
“……”
“我会躲得远远的,一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