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困意那么浓那么浓,铺天盖地的压过来,眼睛沉得睁都睁不开,一直睡到暮色四起。
再睁眼的时候,姚苒有种恍然不知几时几世的恍惚感,窗帘未拉,外面暮色已深,城市夜间的灯逐渐亮起,万家灯火的璀璨里,两人仍旧相拥着躺在床上,身上都还穿着早晨时候的衣服。
陈匡远两天没洗澡没换衣服,汗味夹杂着烟味,以及他身上本身的气息,姚苒枕在他的臂弯里,手攥着他胸口的衬衫,小脸埋着,居然就这么睡了整整一天。
比她吃任何安/眠/药都要来的效果好。
果真,他才是她的药,她自欺欺人那么久,不敢承认不愿承认,但事实胜于雄辩。
陈匡远一动未动,但他醒着,“醒了?”
就像是两个最最普通的情侣,说着最寻常的话,姚苒揉了揉睡得发软的眼眸,“我睡了多久?
”
“13个钟。”
从早晨到现在,她一直沉睡,在他怀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他中午的时候就醒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抱着她,看着她,想着她独自承受的那些痛苦,恨不得再次猛揍自己几顿。
不,揍几百顿都不为过。
“好久没这么睡过了。”
就好像身体在苏醒,她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感官却像是恢复了开始运转的生气。
“以后我都陪你,行吗?”
姚苒提了离职,路征他们都知道,姚苒准备回归原本的医生岗位,虽不知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仍是为她高兴,挑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为她践行。
阿灵舍不得她,“以后要常回来看看的啊,老板说了,店里的蛋糕免费给你吃,然后生日蛋糕终身免费!”
姚苒轻轻笑,脸上还是那么的祥和,“都是在一个城市,坐车也不过半个钟,倒好像不再见似的。”
路征刚从西藏那边转了一圈回来,整个人这回是真黑得没法看了,夜里不开灯,估计都找不到的那种,兀自举杯与姚苒碰了碰,“以后生病就全指望你了,挂你号。”
姚苒喝了口酒,摇头,“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
聊着聊着兴致就上来了,阿灵跟店里其他人都嚷着姚苒把男朋友一起叫过来,他们都知道姚苒有男朋友了,喏,就是上次来蛋糕的那个,长得可帅了,每次来接姚苒,都能把来买蛋糕的女性顾客迷得转不开眼。
姚苒眯着眼,轻声解释,“他工作不在这边,今晚的飞机飞过来,现在估计还在飞机上。”
“异地恋啊?”阿灵刚跟男朋友结束异地恋,深有体会的发表感想,“异地恋好痛苦啊,还是要在一个地方才行。”
姚苒笑着嗯了声,“再努力努力。”
陈匡远下了飞机,直接从机场赶过来接她,一路车开的飞快,就怕太晚让她等得急。
结果却是刚刚好,他赶到的时候,一行人刚散场,路征问要不要顺路送她的时候,姚苒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靠了边停下。
她摇头,“不用了,他过来接我了。”
陈匡远主动过来,揽着姚苒的肩跟大家笑着打了声招呼,已有家室的阿灵还是禁不住暗自感
叹,姚苒的男朋友是真帅!
晚上,事后的陈匡远压着姚苒,低头在她汗湿的后背一下下的轻啄,温柔不已。
目光落在她无力虚搭在枕头上的右手,眸光暗下,他手移上去,握住她的右手,在她手腕间轻轻厮磨,“老教授什么时候有空?”
姚苒有气无力,“嗯?”
“我要去拜见一下他。”他抱住她,颤着音,“我要去谢谢他,谢谢他重新把手术刀还给你的手上,真诚的感谢他。”
姚苒半握住手,“但他估计不太想见你,要不是你,他的爱徒也不至于差点堕落到弃医。”
“恨我是应该的,我该恨。”
“那你还要去?”
“要去。”他侧身躺着,不再压着她,手却还是环着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好好的抱着,叹气,“我去负荆请罪,朝打暮骂,都行。”
姚苒早猜到,嗯了声,“这周末有空吗?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吗?”
“嗯,明天我去砍根荆条去。”
姚苒难得笑出声来。
“姚苒。”他叫她。
“嗯?”
“我以后要常驻这边了,这边新公司成立,我得看着。”
她还不愿跟他回去,那他就只能过来了。
姚苒不说话,陈匡远将人掰过来面对着,蹙眉,“想什么?”
姚苒眨着眼,嗯了声,“想着家里牙刷什么的可能都得备多一套,快没了。”
陈匡远只觉得心头一热,暖的无以复加,他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明天我们一去买。”
她狭促心起,“你不去砍荆条了吗?”
“砍。”他抱着她,头搭在她的发上,声音动作都很温柔,“砍了之后直接背着陪你去买。”
陈匡远来之前,跟盛延琛他们几个聚了聚,得知他要常驻这边,一个个的都很是支持,他闷了一口酒,对着盛延琛他们认真的说道,“这次我得把她护好了,争取下次回来,把她带回来,再一次正儿八经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