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变了。”一个黑衣女子对梅羽来说。
“我变了吗?我没变。”梅羽来说。
“你变了,他又去边关了,你为什么不抓住这样的好时机?你喜欢上了她?你想过郑妃吗?你这样下去她多不值得。”
“不要给我提我母亲。”
“是你的母亲在为你谋划一切不是吗?”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你只是在短暂的痛苦中沉沦。”黑衣女靠近了梅羽来,用手放在他的胸膛,我最了解你的心。
梅羽来拿开了她的手。
“你会很快醒过来的”黑衣女走了。
“你喜欢上了她?”梅羽来问候着自己的心。是的,从他带她去羽来山的时候,他这么想过,他不要痛苦地活着,去获取父王的肯定,去争夺兄长的皇位。他当一个闲散的王,与初月花前月落,有什么不好,他不想当最艳丽的那朵桃花,他想当自由自在的花。
“黑仔,你说胖仔想我们了吗?”梅羽来摸着白白的胖猫。
“喵。”
“好了,睡吧。”梅羽来躺在床上,感受那日抱着九荷的心跳,他想,他确信自己爱上林初月。他想,等再过些日子,他想清楚了自己的人生,他就要告诉林初月。
九荷的日子里,慢慢快要愈合了。也许是已经适应了京州的生活。林响又给她寄来了药和信,还附带了新州的桃花。
“新月,新州的桃花又开了。我去了去年你最爱的那几朵花的树下,摘了今年新开的桃花,我不知道是否和去年的花一样。”去年,林响第一次带她真正踏入春天。
“我去了你院里的那棵大树,它重新发芽了,高高的围墙保护了它的根。给你带了一些新研制的药,你记得按照我们的医嘱服药。”
林响的话不多,但是字字不想你,字字都想你。
“妹妹,见信好。京州的春天美吗?我陪着夫君去过你们去的地方。在避风亭捡到了一个草编的猫像,夫君说可能是你落下的,他让我给你捎来。夫君日日精研医书,都快成新州的神医了,尤其是烧伤的患者,肯定来意如医馆。只是他醉心研制毒药,他说能够研制,才能解毒。但是研制毒药这种事,有时候会不小心把自己的命搭上,你帮我劝劝他。意如,留。”
九荷将猫像放在了抽屉里。胖仔越来越胖了,也越来越黏九荷了。
初夏,羊肉汤的生意越来越淡了,因为天气渐热,人们喝一碗羊肉汤,汗如雨下。翠竹把菜单调整了下,还是主要卖豆花儿和豆腐宴。清爽的卤水是祛热的利器,也慢慢受到了人们的喜爱。
听闻太子领兵边关大战获胜,九荷去了城墙之上。她此前是怕遇见煦来,如今他既然在边关,那也无防。她想去看看初夏的京州,她更想遥望属于新州的山。
她穿着一件意如寄来的绣丝罗裙,罗裙的内衬有一九朵荷花的装饰。
她想家了,她想父亲母亲,她想林响,也想意如。
她静静地在城墙上走着。京州的广阔是新州没有的,一眼望尽亭台楼阁,花树丛丛,如果不是边境的战争,这里应该更加繁硕。
“待到夕阳沉。”
“唯恐是他人。”九荷说了一句,她以为自己的幻觉。
“宋九荷。”梅煦来激动地唤了一声。
九荷转过头来,头上粉色的荷叶发钗简洁而剔透,在落日下有种别样的美。
“你认错人了?”九荷连忙慌乱地说。
“这首诗是你自己作的,当时只有你我二人。你为什么躲着我?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梅煦来咄咄逼人,他太生气了,她他生气她不认他,他生气也许她心里都没有他,要不然怎么可以不认识。”
“我认识的是吴煦来,不是梅煦来。我说得对吗?梅煦来,也许我应该叫你太子殿下。”九荷见藏不住便说了。
“我有我的苦衷。九荷。没错,我就是梅煦来,我是怕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可是还是带来了,你看见了父母双亡吗?你看见我满身烧伤吗?你不是问我脸上怎么回事吗?全是烧的。那夜给你送药之后,不久家里就有了火灾。”九荷放声痛哭。她也许不是针对梅煦来,只是这么久她一直认为自己在治愈自己,其实没有。失去亲人的痛让她讨厌自己的任性,讨厌自己的天命。
“当初你的侍从口口声声要杀我,你拦住了。可是,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家人。”
“九荷,不会的,你误会了。若流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也一直在查这件事情。”
他走进了九荷,抬起了她的脸,摩挲着她的伤疤。他很自责,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没在身边。
“对不起,九荷。我会找最好的御医为你治病。”
“不需要。”
“我要我的父母活着。你能吗?”
“九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会查清楚的。”他抱着哭泣的九荷。
突然,他难受了呼吸,晕了过去。
“吴煦来,吴煦来…”她还是喜欢唤她吴煦来。
她突然想起整日和胖仔在一起,定是猫毛让他过了敏。
她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薄纱退了去,然后赶紧冲到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