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睁开眼睛，便感觉到了这次记忆带来的不自在。
那些早都忘了的关于余盛的记忆又重新一部分灌进脑里，即使醒了也让她从心里都觉得恶心。
李戈正站在一旁端详着仪器，看到已经坐起身的宋凛，走过她身边：
“你醒了？”
“是啊。”宋凛点头。
“这次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你们的仪器用于失眠也不错，感觉像是睡了一觉一样。”
“其实应该是会感到累才对，毕竟是在刺激大脑进行运作，看起来像是睡眠，其实大脑一点也没有歇息。”李戈说。
“其实也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宋凛表示。
李戈对她还以浅浅的微笑，他照旧摘下贴在她脑袋与胳膊上的连线贴片,对她说和之前一样去外面等他就可以了。
她取出了衣服里的胸口贴片，又换好衣服，之后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等待着李戈调研问题。
等到李戈实验室出来时，看着正在沙发上正忙着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的宋凛，他坐在她的侧面关心问道：
“累了？”
“不是。”宋凛停下手指动作回答：“是困了。”
李戈露出笑接着说：“你不是说它有让你睡觉的感觉么？”
“可是太短了，下次应该把这个时间调长一些。”
面对宋凛的提议，李戈却是摇了摇头，又以那种科普的语气向她解释：“不可以，使用记忆河流太长时间怕会对人脑造成损伤，这个我没有做过测试，不能这样冒失进行。”
“好吧。”听到这样的语气，就让她想起胡泊，他总想用这种语调想向自己解释一切，或许研究人员严谨到头都是这样，她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微笑着，再抬起头时她对李戈说可以开始实验结束后调研了。
“好。”李戈与她相应点着头，“这次你的反应好像普遍的很平静，只有几个瞬间发生过波动。”
宋凛立刻就知道那几个波动是出在哪里，胡泊的花还是余盛的忽然靠近。
“你这次都看到什么记忆？”李戈问。
不太想说的宋凛思考片刻还是向李戈叙述道：
“是我大学刚毕业的二十二岁生日，刚毕业还没有断联系，所以那天很多人在我家开了派对。”宋凛顿了顿，语气开始变得尖锐：“其中还包括我的前男友。”
“余盛？”李戈问。
“你知道他？”宋凛表情露出疑惑。
“阿泊以前提到过。”李戈低头记录着，轻描淡写般说着，接着问：“这次的记忆没有他是吗？”
宋凛摇摇头接着说：“有，他是后来才来的，我记得他那天说自己忙没空，结果晚上还是过来给我庆祝了生日，还为我带来了紫罗兰。”
说到关于他的过去，宋凛的脸上总是浮着一层幸福的薄膜。
“那么波动的地方一处是这里了，然后呢？”
“我拉着他进来一起玩，但他不喜欢热闹，派对一半的时候就自己跑到阳台了。”
“不喜欢热闹？”李戈想着：“或许吧，研究院的人，没有几个喜欢热闹的。”
宋凛微微笑，接着说：“然后那个人趁着阳台抽烟和陈泊聊了一会。”
“那个人是余盛？”
宋凛点头，然后脸上泛出一出不适的表情，咬牙切齿般说：
“我很好奇他们两个会聊什么，于是注视着他们，结果他回到屋内，便走到我的面前抚摸起我的脸对我说有奶油，并且脸凑得越来越近。”
说到这，李戈抬起头，看着脸上表情变得嫌弃的宋凛，她正将手指插进耳后的头发，进行着搓弄
“他吻你了？”
“没有。”宋凛摇着头，停顿片刻，又无力地将手交叉在腿上：
“虽然现在看自己那时好傻，但是，不得不说，那是第一次有人，而且当着那么多人面，表达对我的好感，即使现在看透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但在那时候真的给我一种心动和炙热的感觉，他毕竟算是我的初恋，也教会了我一些道理，哪怕都是一些不好的。”
“总会遇到几个坏人，才可以遇到好人吧。”她低下头，手指在腿前纠结地打结，“虽然现在好人也不在了。”
李戈听着，露出疑惑表情，他问她：“余盛，其实是你的初恋？”
“是啊。”宋凛肯定地点头。
“你这样子的女孩，居然只有一个余盛追求你吗？”
“还有我的胡泊啊。”宋凛微笑。
“只有他和阿泊两个人么？”李戈平静地问，但却已经为他表达了不可思议。
“可能都觉得我难追吧。”宋凛也不知道。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李戈低下头，接着调研问：“那他要亲你的时候，被阿泊看到了？”
宋凛却摇头说：“没有，都那时候他还是在阳台赏月，根本就对屋内发生的不感兴趣。”
她露出什么都不应该知道的笑脸，纯粹又顽皮。
“周围人都在起哄呢，只有他一个人趴在阳台栏杆，我想他那时候还不喜欢我吧，我们那时就只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啦。”
李戈本子写来写去的笔，停顿在纸，他没有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