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扬鞭,霜雪殆,华饰驻心。
已至春初,扬扬洒洒露又浓。
录徐行昨日一夜未眠,她见证了冬的离去,又见证了春的奋发。
一切矫情与畏惧录徐行,通通抛舍。录徐行,抬手开窗。
纤细白皙的手映衬着“脱胎换骨”的天,似游丝般的发在粘湿的空气中游荡。
启窗所现,生的殊色与盎然淋漓尽致。录徐行慵懒的缩着身体,趴在窗框上享受着片刻宁静。
今日,是入春节。每至此节,录徐行都会与家人到街上采买入春仪要用的祭祀物品。可,今日的入春节无人伴她。
“咣!——咣!”几声敲击,拉回了录徐行游荡的思绪。“进。”
“徐行姑娘,今日是入春仪,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去街上玩玩?”
常望辰倚在桦木门框边,抬了抬头打趣道。录徐行微微一笑,回应:“走?”
“好!不过!你穿这一身也太简朴了。你房中柜子里有件衣服,特别!特别适合你!对了,记得随身带医书哦~”
“多谢公子,我知晓的。”
不一会,录徐行从房中出来了。
她身着云纱绸缎,波光粼粼犹如一汪泉水。录徐行身材匀称,面部轮廓流畅,微带驼峰的鼻子活脱脱的壁画仙子。
在粘湿空气中飘逸的游丝,衬得录徐行清新脱俗。
常望辰,眼睛瞪得忘了闭,他顿时觉得月光也不足与录徐行争辉。
“嗯,还算有点样子。”
常望辰,双手叉腰呲牙说道。
马蹄声急缓相间,车上的冷香使得粘湿空气清新了几分。
录徐行直挺身子,拉开了窗帘。
窗帘外,人声鼎沸,人潮如织。
录徐行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可这一抺黯然,被常望辰察觉了。
“公子,到了。”
录徐行和常望辰下了马车,大街上有着各色店铺,琳琅满目。
“徐行姑娘,你可有想买的?”
常望辰殷勤问道。
“没有,公子您想买什么吩咐我就好了。”
常望辰听此一言,眼神瞬即黯然下去。常望辰自小不被偏疼,一旦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加以数倍报答。
“好……我知道了。”
录徐行跟在常望辰身后,时不时看看偷偷混入人群的暗卫。
录徐行与常望辰,正看着春符铺子,突然街边来喧嚣声。
录徐行,出门偷偷查看,果然是——重结予。
那人,令牌上赫然标写着:重结予,三字。这三个字,录徐行永不会忘。
录徐行,呆愣几秒随即迅速拉起常望辰的手奔向小店偏门。
“快!骑马,逃!有多远逃多远!”
录徐行凑到常望辰耳边摧促道。
录徐行没猜错,她的那双眼很好认出。常望辰,骑着骏马疯狂疾驰,不知何时风云变幻,乌云密织。
录徐行稍稍细听着,叫喊声。
重结予离他们不远了,录徐行坐在常望辰身前,感受片刻安全。
身后马蹄声欲加强烈了,随之传来的还有咒骂。
“程悲!你这个罪女!敢逃!你不知道吧!你阿母被寒和士兵们切得稀碎喂给牲畜了!”
重结予越骂越激烈。两班人马,都十分迅疾。
好在,常望辰马术精良,能通过听风来躲避箭支。
可,他看到录徐行眼泪的那刻,常望辰慌了。
这是这慌乱一刻,让常望辰中了箭。
“啊——啊!”
这箭带有寒和国的秘毒,这毒让常望辰痛得撕心裂肺。
马匹惊乱,七上八下连箭都碰不到分毫。
“快!徐行!换你骑马!我信你!”
这句话,让录徐行眼中多了份坚毅,从没骑过马的她,拿起了疆绳。终于控制马飞急前行
“左!”常望辰通过声音辨别,指挥录徐行。
“右!转弯!直驾!左!转弯!右!”
常望辰奋力喊着。
终于,他们暂时甩开了重结予的十几军马。“直驾,向左,转弯再向右!”
终于,他们到了迎霖国和铜鱼国的临界处。
“看到那条石路了吗?直驾再往右拐,有间房子上有鱼尾石雕。到了记住,把马扔下悬崖。”
常望辰流着冷汗,微声说完便昏了。
夕阳在山,终于到了。
“常望辰!常望辰!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