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幕上放出的地图,嬴政如获至宝,不用他开口,就有记忆好、下笔快的近侍细心抄录。
其他朝代不管对西域有没有想法,都连忙命人摹下,毕竟天幕上的地图可比他们的清晰详细得多。
【“其实早在汉武帝时期,龟兹便有了戏份。”
“当初在武帝带领下的大汉,与匈奴争夺大宛、车师等战役中,龟兹便态度游移地在汉匈反复。最早是站在匈奴一边,常常截杀汉使,后来被李广利大军携威警告了一番,还带走了正在龟兹当质子的扜弥太子赖丹,此时大汉也逐渐开始注意到位置紧要的龟兹国。”
“再到昭帝时,采纳了桑弘羊复在轮台屯田建议,又命扜弥太子赖丹为校尉,负责此事。‘轮台屯田’本就是为了威吓西域诸国,龟兹一看,汉廷令与他们有旧怨得赖丹负责,觉得大汉是要收拾他们,于是又袭杀了赖丹。”
“大汉见龟兹如此胆大包天,本欲攻伐龟兹,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但龟兹离得老远,而汉朝毕竟不是武帝时期了,便做了罢。”
“这样的态度持续至龟兹新王绛宾的继位。”
“汉廷带着乌孙与匈奴一场大战的胜利结局,不得不迫使游移汉匈之间的龟兹选择站位,再加上汉校尉常惠翻旧账以‘龟兹杀赖丹未伏诛’的理由,剑锋直指龟兹的直接威胁下,龟兹跪了。”
“观当前形势,龟兹王绛宾决意‘一边倒’——当大汉最忠诚的仆人。”】
“哼!”刘彻哼笑出声,算这龟兹识相,蕞尔小国,竟敢在我大汉面前耍那么多花招!
而嬴政心中更加明悟,这些西域小国国小势乏,毫无节操可言,生存之道便是事大,只要大秦能压住匈奴,根本不必在他们身上花费太多心思。
【“要怎么交好大汉呢?乌孙不已经打好样了吗?乌孙能做汉外孙,难道他龟兹差了?”
“于是乎,本始三年,绛宾先遣使至乌孙,请求娶解忧公主与乌孙王翁归靡所生长女弟史为妻,如此正好能与大汉和大汉西域第一小弟乌孙结成亲密关系。而巧的是,正逢解忧公主遣弟史回大汉京师长安学鼓琴,路过龟兹。”
“绛宾抓住机会留住弟史,又遣使至乌孙求婚,这次得到了解忧公主的应允,两人皆为了夫妻,绛宾有意讨好,弟史亦想经营好这段婚姻,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夫妻恩爱,而后,为了进一步拉近与大汉关系,在汉廷的允许下,绛宾携弟史亲自入长安朝贺,朝廷不仅授绛宾与夫人金印紫绶,还赐予车骑旗鼓,歌吹数十人。”
“绛宾与弟史这次在长安留居了长达一年,受到了汉廷的热情招待,回国又赠予厚礼,此次之后,夫妻二人又数此来京朝贺,深深受到了汉文化的熏陶,爱上了汉家的衣冠制度,回国之后更是在龟兹仿效汉家礼制,即使被其他西域小国嘲讽和取笑,都不改其志。”
“龟兹态度的转变,对汉匈争夺西域的局势产生了至关重要的的作用,汉朝逐渐占据上风,后面趁着匈奴进一步衰退,更是趁势在龟兹重镇乌垒设西域都护府,以管理西域事务。”
“绛宾死后,他与弟史的儿子丞德继位,更是自称‘汉外孙’,同样多次至长安朝贺。”
“西汉时期,龟兹始终作为汉廷在西域最重要、也是最忠诚的属国。”
“而这一切,都与那个远离家乡,在外深耕几十载的女人——解忧公主相关。”
“可人们往往只看到她辉煌的功绩,却有多少人关心在这过程中她遇到的艰难险阻和孤寂彷徨?”
“她是藏在深闺,仅仅靠着枕边风就能做到的吗?”
“不,解忧公主的一生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她靠着机智、勇敢,和不弃不馁的坚韧,完成了青史留名的成就。”
“人人只当和亲公主只是一尊光鲜亮丽的商品,可她告诉世人,总有鲜花能从石缝中盛开,若不死,就不屈。”
“而女子又怎么不能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