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光的性格。
我还记得当年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这样一点都不漂亮!来来来,让我教你打扮!”带着笑颜的少女温柔地牵着我,似乎有某种力量从她温暖的手心向我传来。
那种力量可以让人破茧成蝶。
与闺蜜成为好友后,我学会了怎样时尚地打扮自己 ,也听她的话将头发留长及腰。
我的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总是畏畏缩缩,现在知道如何去怼别人讨价还价。
我逐渐喜欢上变得自信外向的自己。
……
黄昏,是白日与夜晚的缝合线。
暮色逐渐降临安谧平静的街道,十字路口中偶尔有几道车影掠过,好像在静态的背景板中划过了几道模糊的色调。
我和闺蜜静静守着路口,等待鲜红的静止小人转变为鲜绿的活动小人。
在这等待的间隙,闺蜜跟我回忆起了过去。
闺蜜是转校生,当时她初乍到,整个学校都在传播着有关“赫土婆”(他们给我起的外号)的坏名声,“要是我……,我就立即去剪个赫婆头。”这样的赌注也随处可闻,闺蜜当时心里想真有人顶着这么丑的发型吗?她倒想去瞧一眼,结果发现那些人说的尽是屁话。
我笑了,牵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
我的闺蜜是一个很擅长发现美的女孩,这会儿她又发现了一个,是马路对面的一位少年。
灰褐色卫衣和破洞牛仔裤的搭配凸显了那位少年这个年纪独有的恣意与不羁。少年戴着兜帽,落下的阴影模糊了面容,他看着手机,一手插兜的姿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闺蜜抱住我的手臂,兴奋地向我小声尖叫:“天呐!他好帅~”仿佛背景在飘小花。
我笑着逗她敢不敢向别人要联系方式。
闺蜜则回我她要有我这张脸,她早就闯红灯去表白了。
交通灯转变了颜色,我们便向前走。那位少年向灯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收起手机,向我们走来,步子迈得有些大,给人一种像是不良结团打架很威风的感觉。
等到他经过我们身旁时,我看了他一眼。
灰褐色兜帽下是少年有些冷冽的银眸和几缕柔顺的白发。
也许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偏过头,仿佛渡上月华的瞳眸在瞥向我、不,准确来说是我身后的那一刻骤然收缩。
我察觉到不对劲,几乎是在同时就转过头去。
——是一辆直奔我们而来的失控的大卡车!
司机手忙脚乱地拼命转动方向盘,但于事无补,这种速度和轨迹难以改变,就像已经射出的子弹无法收回一样,可怕的是,我们正是靶心。
整个大脑被“快逃”这个念头占据了所有,但我的身体却像被石化了似地动弹不得。
我看见呆愣在我身边的死死抓着我手臂的闺蜜,咬了咬牙使劲将手臂从她怀里挣脱,然后拼命将她推出去。
被我推出去时,闺蜜满是绝望的眼中蓄满泪水,她尖着嗓子喊我的名字,但我什么都听不见,耳内尽是卡车尖锐的鸣笛声,脑子很晕,像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一样时不时卡屏死机。
眼前的卡车已经逼近,我已经没有逃生的时间,等待我的唯有死亡。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到好像有人扯住我的衣袖。
……
回忆到此为止。
原来我是被车撞成这样了啊,没有嘎掉真是万幸。
“昏了一个多月终于醒了啊,”清冷的声音传来,少年翘起唇角,那张雌雄莫辨的俊脸上多了几分狡黠和戏谑。“再睡下去医院恐怕就要把你当植物人来处理了。”
他的个性十分独特,有些黯淡的白发被绑成了一条条脏辫,看起来发量挺多的。
少年轻抚下巴,眼帘微阖,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样的话可不就顺了某人的意嘛……”
我没有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少年回过神来,向我传来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没什么。”
“你口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他走到床头柜前倒了一杯温水,十分自然地递到我面前。
我有些纳闷他怎么这么自来熟,然后看见递到面前的水,有些沉默地再看了看自己骨折的左手和打吊针的右手。
“噗。”
头顶传来一声憋笑,我面无表情看向上方的罪魁祸首。
少年半掩着嘴,唇角还残留着未弥散的笑意,他似乎很是愉悦地向我道歉,可一点都不真诚。
“抱歉,我忘记你不能动了。”
我怀疑你绝逼是在驴我。少年。
也许是我想刀人的表情太过明显,他像是谢罪似地帮我调好了病床升降架的高度,还好心地调整我脖子上的支撑架,将它移到合适喝水的位置。
看我颤颤巍巍拿起水杯的样子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少年提出帮我的建议,但被我顽强拒绝了。
开玩笑,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人,喝水还要人帮?
我灌了几口水,奈何吞咽时伤到了尚未痊愈的肋骨,疼得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少年轻轻拍了拍我的脊背,语气中充满显而易见的笑意:“别急,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