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像是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一样，关韵诗在思考之前就拒绝了梁英勖的话。脱口而出的话之后是下巴处慢慢松开的手，笼罩住她的男人毫无留恋松开了她。
她的脸还红润着，房子里的温度不让她觉得寒冷，甚至有些热，她今日穿的是一条奶白色毛衣裙，外配驼色大衣。后背似乎出了点汗，一滴滴蔓延到后颈，黏住了几根碎发。
关韵诗坐直了身体，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包包，面前男人瞬间冷淡下来的态度让她不禁觉得委屈，于是什么也不说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脚步声跟了上来。
她没有回头看，开门的时候一只手先一步伸过来，替她开了门。
关韵诗再闹脾气也不会拒绝梁英勖将她送回家，半夜打车很不方便，但路上她维持住底线，拒绝与对方交谈，将脸从头到尾都朝向车窗那边。
车停在小区门口时，梁英勖冷不丁说：“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关韵诗扭了全程的脖子静悄悄换了个方向，她看一眼梁英勖。先前喝的酒还沉淀在身体里，不过已经过了最醉的时刻。
“选择有时候很重要，哪怕是动物，雌性也会给自己的孩子创造足够好的条件。”
咔哒一声，车门解锁。
关韵诗今日参加部门聚会，特意聘请了之前的阿姨帮她照顾玥玥一天，花费三百，这还是阿姨看在她是老主顾的面子上答应的。
回到家里，玥玥已经睡下了，关韵诗送阿姨出门后转到女儿房间，她的女儿像小天使一样沉沉睡着，梁英勖的话进了她的脑子，他在委婉或者说也算是直白地告诉她，她作为母亲，不能只考虑自己，要考虑女儿。
她要给女儿好的生活条件。
怎么给？
答应梁英勖就可以了。
他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
-
部门聚会后的周一正常上班，校历显示这周五全校放假，比玥玥的幼儿园放学还要早上几天。
关韵诗刚到工位没多久，后勤处的工作群发了寒假值班通知，学校需要有人寒假值班，一直要值班到小年夜，名单上只排了两个人，关韵诗赫然在榜，另外一位是位五十来岁的老员工。
通知一出来，群里争先恐后回复收到。
关韵诗看了眼老员工的位置，对方不在工位上，也许又躲在哪里抽烟。
她咬了下唇，起身往雷处的办公室走去，很多道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
如果寒假要值班，玥玥放寒假在家就没有人管，原来就算有阿姨，她也是一起在家的。
“雷处。”关韵诗敲门走进去。
雷处正盯着电脑看，看到她来了，表情不变，“有事？”
“是寒假值班的事，我想问问能不能换一个人，我……我是单亲妈妈，孩子今年才上幼儿园……”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雷处脸沉了下来，“关老师，我理解你的难处，但你也要理解学校的难处，新入职的员工都是要假期值班的，后勤处的每个人都值班过，按道理本来是只安排一个人值班，我就是怕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特意还安排了一位老同志陪着你。
我们后勤处的值班还只需要值班到小年夜，你看看外面那些企业，人家都是只放春节几天假。人家都能带孩子，你怎么不能？”
一番话将她灰溜溜赶了出来，寒假值班的事成了板上钉钉。
关韵诗计算了下她的工资和请阿姨回来的费用，不行，阿姨已经找到新雇主了，上次还是请假帮她来看玥玥。
把玥玥送到公婆那里过寒假？万一公婆不让玥玥再回来了呢？虽然他们签订了协议，可是公公想毁约也很简单。
再报一个寒托班？
不行，她不忍心玥玥再上一个寒托班，都上了一学期的学了。
这几条路都走不通的情况下，关韵诗联系了周量，约对方吃中餐。
周量消息回得很快，“有空，在哪吃？”
关韵诗打开大众点评，搜索了下附件的美食，选中了一家人均三百的西餐厅发给周量。
够贵了，她现在工资就几千呢。
周量是肖嘉阳的好兄弟，应该不会跟她计较的。
果然，那边说：“嫂子，你12点下班吧，我在你们西门等你。”
关韵诗其实不爱吃西餐，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中国胃，寒冷的天气更想吃火锅，不过请周量吃饭是要谈事情，再者火锅味大，下午还要上班。
周量今日换了一辆车，不再是上次的法拉利，变成了路特斯。他先一步看到关韵诗，下车冲她挥手，还很大声地叫了声嫂子。
本来车就够显眼，这声大嫂让周围不少人目光看了过来，中午下课的点，校门口很多人。关韵诗脸莫名红了起来，快步走到周量车旁边，“我们走吧，饭点那家西餐厅可能人比较多。”
“我预约了位置。”周量帮她开了车门，还做了伸手护她头的动作。关韵诗之前就受过周量这种待遇，当然她也亲眼看到他这样对待他那些女伴。
上车后，周量一边跟她闲聊一边开车，“嫂子是不是要放寒假了？”
“还没有，学校给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