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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因果(1 / 2)

天明之时,车马终于赶到了聚贤山庄。

山庄屹立于青州地界里最高的崂山里,一身峥峥傲骨,也让慕名前来的客人不得不一顿好找,以示诚意。

韩昭跳下马车,看着面前“聚贤山庄”四个大字,只觉恍若隔世。

庄门处有人迎了上来。 “小师弟下山应考才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转头见是徐望,又啧啧奇道:“徐师兄也在?”

不快,太久了,久得——自下山以来,她像是过了一辈子。

韩昭只是笑笑,“朝中休沐,恰好有事找师父。”

“小师弟入朝不过一月,听说洛阳已经满城风雨了。”那人打趣道。 “师父在祠堂,我就不进去了。”

韩昭朝徐望眨了眨眼:“师兄先等我一下,我先进去和师父说话。”

祠堂里,一人立于正中,鬓发微斑,却是身姿挺拔,耀眼的日光打在碧青色的背影上,几乎让人不能直视。

韩昭走进来时,他既没有回过身来,她也没有说话,走到中间的牌位前添了一炷香,再在一旁不甚起眼的一对牌位前添上一炷,然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聚贤山庄并非由一家一姓组成,祠堂里供奉的自也不是庄主原来的先祖。

中间的牌位上写的是郑文襄公的名讳,郑文襄公是开国高祖、武帝、惠帝三朝的肱股大臣,八王之乱末年因病辞世而得当时摄政的淮阳王亲手上谥,但直至怀帝即位初年,朝中过半都仍是郑氏门生——而这当中,就包括了谢钧和崔行之。所以,郑文襄公也可算是聚贤山庄的祖师爷。

韩昭真正俯身去拜的,却是一对无名无姓的牌位。

“我回来了。”她轻轻说道,也不知是说给那对无名牌位听的,还是说给堂中负手而立的男人听的。

男人只是柔声说道:“回来了就好。”

韩昭倏然回过身来,声音无比坚定的道:“师父果然也是重活一世的人。”

“是,也不是。”庄主似已料到她会这样说,仍是挂着那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淡淡的说着仿佛毫不关己的一桩事情。 “人生在世,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为师只是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的记忆,知道那一个我会将那一个世界的你送到这里。”

韩昭听得头都大了一圈。这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 “所以,你还是我的师父吗?”

庄主向那两个无名牌位遥遥示意:“他们还是你的至亲,为师便还是受他们所托将子曜以男儿之身养大、倾囊相授之人。”

韩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也不再执着于这个师父那个师父的事。 “那这个世界的我呢?她到哪里去了?”

“傻孩子,”庄主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子曜就是子曜啊,你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 。”

所以,她进来时,那句“回来了就好”,还有这层意思?

只是,前世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既然师父有那一个世界的记忆,就当知道--这一个世界,少了一个人。”她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他到哪里去了?”

“没了那个人,不是更好吗?”庄主微微笑着看她,眸色清明如镜,让她看到了自己一刹那的动摇。

沉吟半晌,才道:“其实上一世若没有他,弟子也学不来庙堂上这么多的人事物事,也无法成为如今带着前世所学而来的韩昭。他的立场也是从一开始就和我们注定不同,只是我一直心存妄想罢了。”

“而且说到底,急流勇退,背弃师门,有负双亲,这些都是我的选择,最终的结果......都是我自己种下的因。”

庄主面带嘉许的点了点头:“正是种因得果。你如今得以重来,也有上一世种下的因在;阿望上一世诛杀同门,这一世你能与他放下成见,获他相助,也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至于那个人,他如今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也是他在那一个世界里种下的因,如今结了果罢了。”

韩昭垂首,沉默良久,方道:“徐师兄重生一事,看来缺不了师父的手笔。至于这世上少了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师父的意思,弟子其实也不在乎,反正我今后的路,终归是要靠自己去走的。”

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忍不住苦涩的自嘲一笑。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带着满腔理想而来,在私情方面她本也不是什么偏执之人;只是,那个在这世间不曾存在的人,毕竟是她心头上最光最亮的白月光啊。

他在那个世界背叛了她,之后她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拨乱反正的机会,却再也没法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与她背道而驰,为什么明明是背道而驰的人却心存那一份偏执。

只是,楚桓消失的始末并不是她今日上山的目的——“徐师兄上辈子最后的记忆是师父的院子里来了客人,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他来到了这个世上。那么,在被抹去的记忆里,他到底看见了谁?是谢怀远吗?”

庄主微笑着听她说完,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却是不答反问:“子曜真正想问的,是为师是否把谢遥送来这个世界的人吧?”

不待她答,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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