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昌盛夫妇分别死死抓住墨高与徐春芳往前院去,因着脚踝还有胸腔都十分疼痛的墨高此时脸色煞白,紧紧抿着唇不敢言语,而头发都乱了,也崴了脚还被吓得够呛的徐春芳抽抽搭搭地哭着,被大力气的秦氏拎着往前院去。
本以为是有贼进村,闹得墨家及前后几家人都不得安生,没成想逮到的竟然是墨家二房的两个侄儿还有村后头徐家的闺女儿徐春芳。
被火把照亮了大半的前院,参与“抓贼”的邻居面色各异,一是觉得奇怪,二是也不知说甚好,一时间各自安静着,偌大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站了十几人,将被逮了个现行的墨高兄弟及徐春芳围在中间,谁也不言语。
崔三娘无声地抿了抿唇,瞧着已经被吓得缩在那儿动都不敢动的墨远以及一副死样子的墨高,还有莫名其妙也掺和进来的徐家闺女,这仨有俩都算得上是自家人,平日里大房与二房本就算不上和睦,她也不愿跟二房宋氏那边儿的人有太多往来,如今出了这事儿偏偏当家的还不在家,这事儿若是没处理好,将来怕也是个麻烦。这般想了又想,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
“娘,要不就先叫各位叔叔伯伯先回去吧,如今夜也深了。”云柳拉了拉崔三娘的袖子示意她稍微低下身子后小声地与她说了几句话:“这墨高跟墨远都是咱们墨家人,闹大了将来二叔公跟爹的脸面也不好看,倒不如咱们自家关起门来看要如何处置也好?”
崔三娘边听着女儿的话边连连点头,等女儿说完后,崔三娘先是笑着谢过余昌盛等人:“本以为是有贼进村,惊扰大家了,如今夜深了,要不大家伙先回去睡吧!等过两日得了空,到家里来吃饭!”
“成,那有事儿你再来叫门,我一准儿过来!”余昌盛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三人,点点头应下,又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云空:“你爹不在家,你可得扛起来啊!”说罢,带着秦氏家去了。
其余邻居见余家夫妇走了,也都跟墨家人打了声招呼,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墨家院子里就只剩墨家众人。
送完邻居又将院门关起的墨丽站回嫂子身边:“那如今如何是好?”虽然她与娘亲大哥大嫂不和,可墨高跟墨远那都是大哥的血脉,总不能送官治罪吧?可这大半夜的爬进自家院子来,指定也没安什么好心,若是轻轻放下,怕不是要留下什么祸根儿!越想墨丽就觉得头疼得很,偏生能拿主意的堂兄又不在家!
崔三娘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一时间还真就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两个女儿,眉头拧着,着实愁人。
“要不,先说说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吧?”站在娘亲身边的云柳双手交叠盘在胸前,冷冷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你们是一伙儿的吗?你们谁先说?”
云空神色也有些凝重,沉声附和妹妹的话:“对,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大半夜的爬进我们家院子来干嘛?”
见三人都不说话,云空便直接伸脚踢了踢有些发抖,距离自己最近的墨远:“墨远你说!”
“不、不、不关我的事儿!”墨远这人是又怂又坏,主要是怂。方才被逮到时就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裤子,如今被直接盘问,只觉嘴皮子都在疯狂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斜眼瞪了眼这没出息的弟弟,若不是自己脚受伤了墨高真巴不得一脚踹过去把这弟弟踹死算了!又转头看了眼瑟缩的徐春芳,墨高顿时就有了主意:“是我,我与徐、不,我与春芳两情相悦,今夜约好了要相见...”
言语间已经把嫌疑从入室盗窃转为月下小鸳鸯相会了。
还在小声抽泣的徐春芳听到他这般说立时就吓得抬起头来,看了眼长得又瘦又丑的墨高,生怕他毁了自己的清白,失声又哭了起来:“我、我不是!”
“你说你是不是傻?且不说你长这熊样儿人家小姑娘瞧不上你。就算你们真有一腿,这整个卫城村这般大,你哪不好去偏偏到我家后院儿来偷情?墨高,这世间上不是只有你长了脑子的!”一直注意着他们动作的云柳被自以为是的墨高那些动作跟言论逗得笑出了声:“不过就是想着相会最多就是把徐春芳娶回去当婆娘,可若是入室盗窃的罪名坐实了,那可是要坐牢,还要臭名声的罢?;两害相权取其轻,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啊!”
“可惜独角戏唱不起!”云空也是冷笑一声,然后转身进了库房去取了麻绳出来:“既然都不肯招,不如就先捆了关库房去,等明日一早我就去寻爹回来!”
墨家众人互相看了眼彼此,确实如今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崔三娘也只得点点头,三四个人齐齐上手,不过一会儿就将三人都捆起来了,虽然墨高抗拒被人用捆猪结把自己捆死,不过如今“光荣负伤”的他也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三人被捆住后直接就关到厨房边儿的杂物房里头,所幸如今是夏日,虽然夜里比白日里是凉了些,倒也不冷,也不怕冷着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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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墨家二房那边儿,两个儿子一夜未归,小宋氏便知是出事儿了。几乎是一夜没睡的小宋氏顶着一双大大的乌眼青,几乎是天一亮儿就钻进了正房找婆母求助:“娘啊!”
才一进门就撞见穿了一身麻布短打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