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怒的少女,少年有些严肃的表情瞬间全部龟裂,眉梢唇角染上淡淡的喜意:“柳儿!”
“我叫你半天了!”快人潮挤着走到少年身边的少女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咋?才走了不到一年就不认识我啦?”
一副你敢说是我就弄死你的表情逗得少年憋不住就想摸摸她的头哄一哄,手痒痒的少年扯着少女的袖子墙角跟儿边上站,自己再跟少女调转了个位置,稳稳地将人护住不叫那些应考送考的人挤着她:“你怎地来了?”
已经渡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低低的声音穿过嘈杂,变成一个猫爪子一般在云柳的耳朵里挠啊挠的,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少女脸色越发红润,双手不自觉地扯起自己的袖子:“大哥今日也是应考,我们一家都来送大哥进考场。”眼波流转间瞧见少年也提了个应考必备的大包袱,便知他也是来应考的,可见他孤身前来,刚想问他家里人在哪的云柳将已经到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转而摘下自己腰间佩戴着的香囊递给他。
“这是我自己做的蟾宫折桂香囊,预祝秦家哥哥旗开得胜,蟾宫折桂!”为图个好意头,今日墨家送考团全都来戴上了墨家女眷们做的香囊,连针线活做得最差的云柳也跟风自己动手做了个香囊戴着,如今正巧派得上用场了。
见他久久不接,云柳笑得有些赧然:“我针线活是差了点儿,不过礼轻情意重嘛!”心中却想若是秦知允敢嫌弃自己的绣工,她就一巴掌拍掉他的脑袋。这般想着,脸上也露出个极其谄媚的笑,只不过谄媚中带着刀,裹着毒,一个不留神就弄死你的那种。
盯着那月白色的香囊穗儿晃了神的少年伸手接过少女的心意稳稳系在自己空无一物的腰带上:“好,借柳儿贵言,我一定可以蟾宫折桂。”然后为你挣来凤冠霞帔与后半生的周全、荣光。
见他接过香囊后直接给系到腰带上,云柳满意地点点头:“走吧,我送你入考场!”别人或多或少都有送考团,倒叫她有些不忍心叫秦知允一人孤零零地赴考,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往考场门口去。
此时考场外应考的考生已按左右两边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进场,人群慢慢向前蠕动着,也有不少是家里人陪着考生一起排队的,云柳与秦知允所幸也站到队伍后边儿并排着慢慢往前挪,少年清冷白皙的脸不知是紧张还是欢喜而染上绯红,少年低着头专心听少女讲话,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少女也不时仰头与他说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样子不知羡煞多少赶考的学子。
除了上回端阳节俩人讲了几句话外,分隔了九个多月才第一次能一起好好说说话的两人并无一点儿陌生,这次相见反倒是比从前更多了三分亲近,说话间长长的队伍就排到了头,下一个就到秦知允检验入场了。
“秦知允,我等你的好消息呀!”站在考场门口用力朝已经通过检验迈入考场的秦知允挥手,云柳是真心盼着他考出一个好成绩,就像盼着自家大哥一般。
等云柳第二次在考场门口送进去第二个考生后再回头,被自己一脸不虞还若有所思,不知在自己后边儿站了多久的老爹吓了一大跳:“爹你咋来了?”
“那是秦家小子吧?”墨大庄却不接女儿的话,看着那消失在考场门后的人,神色晦暗得有些吓人,原来女儿是瞧见了他。
“啊?”云柳愣了下才应到:“哦,对,他说他也来考试,爹咱们赶紧回去罢!不然娘该着急了!”
被女儿拖着袖子往来的方向走,墨大庄若有所思的目光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考场门口,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儿,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