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昨夜下了一场雨,待天亮时,秋风瑟瑟,御花园的枫叶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原来已是入秋。
御花园外众多太监、宫女跪在一地,禁卫军重重把守,太后有令一只蚊子都不许飞进飞出。
御花园墙角的一棵枫叶树下,沈太后微微仰头看着小儿子,怒斥:“纪奕之!过两天就是登基大典,你这样成何体统,给我下来!”
树上的纪奕之抱着树干,“我不,我不当皇帝!我不当皇帝!不是还有小侄子吗?母后,你垂帘听政吧!”
沈太后宽大的衣袖中拳头紧握,精心保养的美甲差点折断,急促的呼吸让她的身形有些微颤,这熊孩子!她咬牙切齿道:“是本宫命人将你打下来,还是你自己下来!”
“母后!儿臣不是当皇帝的料,您三思啊!”
“来人!将顺王带下来。”
禁卫军负责人寓郎官一个闪身飞上树,轻而易举的将顺王纪奕之带下了树。
树下,纪奕之还保持着抱树的姿势,一脸震惊,我这就下来了?纪奕之瞪了一眼寓郎官,就不能让我多待一会?!
无论纪奕之的眼睛瞪的有多大,早已跪地的寓郎官是看不见的。
仁寿宫
宫外禁卫军重重把守,宫内纪奕之站在大殿中间。
沈太后站在他身旁厉声道:“两天后登基大典,秦国上上下下都看着,但凡你有半点纰漏,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秦国百姓吗?!”
纪奕之嘀咕,“我又没登基,怎么就对不起秦国百姓了。”
“你再说一遍。”
纪奕之抿嘴,坐着的安以公主喝茶掩饰笑意。
沈太后轻叹了一口气,“母后知道你不想管朝中之事,你哥哥在位时封你为顺王,意思就是顺着你。”
“可如今他......临终前他也为你铺好了路,两天后的登基大典你不可有半点纰漏。”
沈太后说完,见小儿子还是一声不吭,“寓郎官、范公公。”
寓郎官、范公公进殿拱手道:“太后。”
“请顺王回乾心宫,两天后有半点纰漏,你二人提头来见!”
“诺!”二人互看了一眼齐声道。
乾心宫
纪奕之双手交叉于胸前,盯着皇宫高墙看,范公公小声道:“爷,该用膳了。”
“用什么膳,哼!”纪奕之环顾四周不是太监就是禁卫军,心更烦,拂袖而去,“都不许进来吵我!”
大殿的门被用力一关,嘭的一声,所有禁卫军眉梢一挑,寓郎官眼神一瞪,所有禁卫军把着剑,挺直身躯。
大殿内的纪奕之烦躁的走来走去,要知道蹦极能蹦到这古代,说什么也不蹦!遥想当年刚参加完高考,是何等意气风华,理直气壮去毕业旅行,哪想到区区蹦极掉落峡谷。
一觉醒来穿越时空来到秦国,当然此秦国不是历史上的秦国,这个时空天下三分,秦国、岳国、云国。
刚穿来时原身六岁,先帝驾崩,哭的太狠一口气没提上来昏过去,醒来就变成了他,当时的他都吓疯了,是皇帝哥哥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他,以为他是舍不得先帝。
等缓过来,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又是一番新愁,希望有哥哥在能减轻一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而他也慢慢扎根在了秦国。
去年皇帝哥哥突发恶疾,坚持了一年终究没熬过,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全靠他了,他还以为是当什么摄政王什么的。
哪想到这厮竟传位于自己!这皇帝哪里是好当的!他又不是没儿子!都三岁了!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厮也是了解自己,在他风光下葬后,才让母亲将诏书给他,还给一封信。
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不过是看他苦恼政治,说了几句,那都是大佬们的智慧,跟我有什么关系,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讲明,现在可倒好把自己给坑了。
他传位于自己就不怕他儿子怪他!
叩叩叩,大殿的门缓缓打开,一道光照在帘布上,大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奶声奶气道:“皇叔。”
纪奕之翻了一个白眼,转身道:“本王没空理你!”
“皇叔,皇叔。”小皇孙纪彦怀奶声奶气的声音还透着尾音,哒哒哒跑到纪奕之跟前,肉乎乎的小脸仰着头,笑意连连抱着他的小腿。
要说今生还是不错的,十五岁的他已经一米八了,眼前的小不点还没他小腿高。
再怎么气他老子,跟他也无关,纪奕之抱起小彦怀,嫌弃道:“傻笑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父皇跟我说,皇叔有经天纬地之才,秦国江山唯有交给你,他才放心。”
纪奕之身形一怔,愣了一会道:“你父亲交代你说的。”
“父皇说,皇叔要是知道他传位于你,定会气恼他,叫我传话。”
“呵,他倒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计算好了,什么都安排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纪奕之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胸前起伏震动着小彦怀,小彦怀想起父皇临终前说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递给他,“皇叔。”
这个木牌很简易,就刻了八个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