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纪奕之紧赶慢赶终于腾出一个晚上的时间聚会,他匆匆赶往观星塔,赶到时听见塔顶传来的笑声,他不由加快脚步。
纪奕之笑道:“你们都摆上啦?”
安以公主拿着串:“等你,天都黑了。”
纪奕之呵呵傻笑,上前帮忙,纪宏煊揶揄道:“别别别,你现在可尊贵了,要是磕着碰着如何是好。”
“得了吧,还尊贵。”纪奕之一把推开纪宏煊的手。
纪宏煊是纪奕之二皇叔宸王的二儿子,按辈分纪奕之得叫他堂哥。
安以公主乘机告状道:“他这个尊贵的人前几天还抢我的菜。”
“你怎么不说你掐我的事情。”
“那还不是你先抢我的菜。”
“就是你怎么能抢安以的菜。”
“你怎么每回都护着她,都不问问缘由!”
“有什么好问的,你是不是哥哥,不让着点妹妹。”
“我是哥哥就一定要让吗!何况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比她早那么一会出来,我是哥哥就活该要让?那我不当哥哥,我叫她一声姐。”
“那你叫姐啊!”
“那你写个保证书,以后你都要让我。”
“你先叫姐!”
“你先写!”
于是两人这两句来回的争吵。
郁兮沅、纪宏煊:“......”
纪宏煊咳咳一声,就开始和(huo)稀泥:“不就是一道菜嘛,那天是哪道菜,炒两盘来,你们一人一盘。”
有时候兄弟姐妹间真的很奇怪,天天见面时一点点小事也要争论不休,分开后又想的不行,这是血脉的牵绊吧。
郁兮沅不由想起远在闽中郡的家人,她笑道:“膳食要凉了,要不先吃?”
“休战!”“休战!”二人转眼间又和好。
四人在观星塔的塔顶围坐,一抬头便是满天繁星,塔顶有七个柱子,柱子上点着火把,柱子的形状是北斗七星柱,寓意无论何时都能找到路。
四人在纪奕之六岁时一个国宴上聚在一起的,安以公主拉着郁兮沅、纪奕之拉着纪宏煊。
“哎,兮沅,我先敬你一杯,”纪宏煊拿着酒杯笑道,“儿时天真承诺必会带着弟弟妹妹去闽中郡看你,转眼五年过去,你都回了朝都,我们都没去,抱歉!”
小时候真的很天真,轻易许下许多诺言,后来渐渐长大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小小孩童能决定的,离别后一两年四人还一起通信,但再稍长些,男子就不便与女子通信了。
郁兮沅握着酒杯,缓缓露出笑容,“说实话,幼时真的很生气,不过后来也慢慢懂了其中无奈,不怪你、你们。”
安以公主、纪奕之也跟着举杯饮尽杯中酒。
“好了,这杯酒下肚,这皇宫四霸又回来了!”纪奕之张开双手,衣袖跟着大幅度飘扬,好像多豪气似的。
“你如今不一样咯,”纪宏煊酒杯不离手,脸有些微红,但是没有醉,有些人天生一喝酒就脸红,但酒量也是了得,“我父王说了,不许我再跟你勾肩搭背,以后啊,游历天下的事情就只有我能去咯。”
“宏煊哥,可以带我去啊!”安以公主连忙拿起酒杯殷勤的给堂哥倒酒。
郁兮沅装模作样的殷勤,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安以公主:“那我不是可以跟公主去。”
“好啊,好啊,我跟着堂哥去、你跟着我去。”
“也不错也不错,到时候我们一路往闽中郡走,然后再绕回来,妙哉妙哉啊!”纪宏煊两眼放光,嘴里滔滔不绝说着路线规划。
“你们有没有同情心!”纪奕之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有有有,待我回来给你细说,还给你带当地特色,哈哈哈哈哈。”纪宏煊乐不可支,笑的东倒西歪。
安以公主、郁兮沅矜持些捂嘴偷笑。
“你们?!行行。”纪奕之摇头,连饮好几杯酒。
见他不停,纪宏煊停住了笑,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纪奕之晃了一下手,又饮下一杯:“也没什么。”
纪宏煊知道有些话不该问,父王也在家里时刻提醒他,堂弟的身份不一样了,不可随意,不然,君心难测。
自堂弟继位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方才见他时,还像以前一样,他就大胆试探了一番,兄弟情谊依旧。
纪宏煊陪着喝了三杯酒之后,握住酒杯,咬着牙:“你若不嫌弃,捡我们能听的说。”
纪奕之一愣,想不想当这个皇帝,也都当了,当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母后变了,变得对他无比严厉;身边的随从变了,变得更加恭敬;以往遇见他的人变了,变得小心翼翼,好像下一秒他能赐死对方。
连他自己好像也变了,每天寅时早起上朝,而后批阅奏折到深夜,想玩都没得玩。朝堂上气不过的他,随心一句科举制,所延伸的事情让他更烦躁。
他倒是想找个人说,甚至想跟郁太傅说,可是怎么说,科举制除了他了解,还有谁知道。
纪奕之道:“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做,但做起来很难很麻烦,要经过很多步,还耗时。”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