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奕之牵着惊慌失措的郁兮沅回了乾心宫,挥手屏退所有人。
殿内郁兮沅整理好心神问道:“你说太后先看中的我?”
纪奕之道:“嗯,我还未表明心意的时候,母后就先问我了。”
“那,是太后定了提亲之事,你才向我表明心意?”
纪奕之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对,你莫要担心。”
郁兮沅放下了心,带着娇柔的气声:“吓死我了!”
四下无人,纪奕之十分自然的将郁兮沅拉近、抱在怀里,他的下颚靠在郁兮沅的肩上,柔声道:“不怕,有我护着你。”
郁兮沅身体一僵,双手悬在空中,内心呐喊,我能不能推开他!这于礼不合啊!
相比郁兮沅的僵硬,纪奕之是心满意足的,不过今日之事他没想到会吓到郁兮沅,他想了想道:“兮沅,你回去记得跟太傅说一声。”
郁兮沅刷的一下推开纪奕之,娇羞道:“不用了吧。”
纪奕之的怀抱一下空了,觉得有点冷,还是两个人暖和,不过想再抱估计还是会被推开,于是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郁兮沅:“不然我跟太傅说?”
郁兮沅接过茶杯,漂亮的柳叶眉微皱:“还是我说吧。”
纪奕之有心想贴近,郁兮沅轻巧躲开一步,放下茶杯,顽皮一笑:“我要回去了!”
纪奕之手都来不及拉,小仙女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门前,纪奕之啧的一声,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有她的香气。
郁兮沅回到太傅府时,郁太傅还在宴客,直到晚膳用完,郁兮沅跟着郁太傅回了书房。
郁太傅以为孙女要跟自己说今日宴会之事,但都半盏茶了,自家孙女还是一字未讲,难道受欺负了?不应该啊,按说今日孙女代表的是自己,应该不会受欺负才对,况且谁会拎不清。
不过,郁太傅不放心道:“今日宴会怎么了?”
“今日宴会十分顺利,”郁兮沅道。
就说嘛,谁会拎不清,郁太傅吹了口茶:“那你支支吾吾的要说什么?”
郁兮沅咬着唇,心下忐忑,轻声道:“太后......十五过后会找您一叙。”
郁太傅惊诧,明日就恢复早朝了,十五找我?他道:“什么缘由?”
“可能,是提亲。”
“什么?”最后几个字听不太清,郁太傅又问了一遍。
郁兮沅的衣袖都揉皱了,眼神心虚的瞟了一眼祖父,确认祖父是没听清,咬了咬牙又大声了一些:“提亲。”
“提亲?!”郁太傅站起了身,双眸凌厉,声音不再是和蔼可亲,而是多年上位官员的气势:“再说一遍。”
郁兮沅吓得大气不敢出,缓缓起身,忐忑的看向不怒自威的祖父:“太后,十五过后会向您提亲。”
郁太傅站着,看着眼前安静如鹌鹑的小孙女,眼里划过一抹笑,早在陛下对他谄媚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三番五次的想借机见小孙女,他便知道了。
“可要祖父替你拒绝。”
郁兮沅惊讶的看向祖父,拒绝?
“陛下喜欢你,是陛下的事,祖父为官多年自家人还是护得住的,无论他是谁。”
郁兮沅心中一暖,原来祖父是担心我,原本害怕微皱的小脸像春风的桃花一样盛开:“祖父,我,同意的。”
郁太傅走到郁兮沅面前,伸手摸了摸小孙女的发髻:“转眼,你已及笄,今日还有人试探我,你是否婚配。”
莫名的,郁兮沅觉得有些伤感,“祖父。”
“回去休息吧,我去信一封闽中郡。”
郁兮沅依赖的看向祖父,轻声回道:“诺。”
次日,寒风刺骨,范公公叫醒纪奕之,纪奕之睡眼蒙眬,带着点鼻音:“何事?”
“陛下,该起了,今日恢复早朝。”
“早朝?!”纪奕之抱着被子翻身一滚,“这么快就早朝了?!我怎么感觉昨天刚封笔啊!”
“陛下。”
“再睡半盏茶!”
范公公又等了半盏茶,“陛下、陛下。”
“再再半盏茶!”纪奕之撩起被子就躲。
看来今天陛下吃不了早膳了,范公公回身跟身后的小太监交代了膳食下朝后用。
小厨房的御厨接了旨,旁边御厨的帮厨道:“还是您了解陛下啊。”
御厨笑笑不说话,估计明日也是下朝后吃。
半盏茶又半盏茶,再半盏茶,纪奕之躲在被窝不情不愿的起来,好在旁边的火盆烧的旺,否则怎么穿衣。
纪奕之的脸很臭,寒风冰冷,腹中又空,连口水都来不及喝,退位,必须退位,这皇帝谁爱当谁当!
早朝的时候,奉常大人又说了启蒙学堂工期要十五之后开始的事情,纪奕之表示知道。
虽上朝早起让人愤怒,但该干的还得干,纪奕之道:“十五之后的殿试,奉常府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准备中。”
“嗯。”纪奕之看了一眼太尉,“太尉大人,武举之事你们也要抓紧。”
太尉大人道:“诺。”
纪奕之起身道:“新的一年开始了,诸位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