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奕之在城里闲逛,郁兮沅的马车已缓缓进城,就像纪奕之说的,他逛着逛着就遇到了。
郁府,门的两个方向,纪奕之站在远处,郁博文一行人由管家迎接进府,郁兮沅搀扶着柳意的手臂,下了马车,好像感应到什么一般,郁兮沅偏头看去,纪奕之抿嘴一笑,点了一下头,郁兮沅也跟着笑了一下。
有时候心里想的再多,都不如见上一面,许久未见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向前走一步,而是站定,心跳的频率好像都一样了,他们的笑容就一直挂着,两两相望。
郁博文见郁兮沅迟迟不进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陛下,郁博文微微惊讶,此时的郁博文有些动摇,难道真如兮沅所说,陛下对她是真情?
郁博文道:“兮沅,进府。”
郁兮沅回神,看向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大哥。
“回府,”郁博文再次道。
“好。”郁兮沅朝纪奕之站定的方向颔首,便收回视线,慢慢进了府。
郁博文朝纪奕之倾身行礼,便也回了府。
时间、地点、场合都不适合他们近身相见、寒暄,如此这般就好,纪奕之笑着往回走:“回宫。”
闽中郡三杰在进城后便分开了,上一次回乡祭祖前,施以然、谢致义便找好了住所,不同的是,施以玉买一下了一套几进几出的大房子,谢致义则是租下了一套房子,这套租的房子也是谢致忠一起选定的。
施家买下的房子很大,虽不在朝都中心,但交通也算便利,这样每天进宫上朝也不会花费多长时间,也不是施以玉不想买朝都中心的位置,是朝都中心位置基本住的都是朝中权贵大臣,这样的身份,就算有空余的房子也不会卖。
所以施以玉退而求其次,选了离朝都中心不远的地方。
而谢致义就租的比较远了,在朝都的东城,回家祭祖前,两兄弟跟着牙行的人走遍了整个朝都,价位是比了又比,还是东区更便宜些,更重要的是,住的也宽敞,还是独院。其他地方也有价格便宜些的,就是人员比较杂,谢致义思来想去就选了东城。
不过这次来东城,显然比上一次热闹许多,原来是东城的启蒙学堂快建好了,谢小树牵着马跟在谢致义身后,不时的记下标志性的建筑和店铺。
谢致义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一个院子,三间屋子,一个厨房。
致义哥咋不进去?谢小树在身后伸头探去,也没什么人啊?他低声道:“哥,不进去吗?”
谢致义尴尬回神道:“进的。”
两人两匹马一些行李进了院子,谢小树还记得关门,也很勤快,栓马,进堂屋,放下包袱,就道:“哥,我去打水打扫。”
“好,”谢致义说着,也挽起袖子。
谢小树大惊,上前按住道:“哥!家里的活计就交给我!你别动手。”
谢致义道:“一起做快些。”
“哥,这些都是我的事情!二叔公说了,你是当官的,这些活计你不要碰!”
两人拉拉扯扯,谢致义又不是富贵人家,家里的伙计也是从小做到大的,可谢小树死活不肯,最后哭着跪下,问谢致义是不是对他不满意。
谢致义无法,只得让谢小树自己一个人打扫,谢小树这才破涕为笑,扯着袖子擦掉鼻涕眼泪,开始打扫。
不一样了,谢致义抿着唇,对未来的日子,既期待又忧心。期待的是入朝为官,忧心的是未来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未来,同过去不一样,他不熟悉。这样的未来让他觉得他悬在空中,随时掉落,随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