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给恒儿治病,来获取我的信任。”
马姨娘闻言脸色一变,骂道∶“这等行事做派,果然是和你母亲一样,假仁假义,他日必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见谢姝月依旧淡定自若,马姨娘却看不得她这般自在,忽而站起身来,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与谢雪柔合作一起去告发你?”
“你的身后是镇国公府,是太子殿下,但我却没有你这等运气,我有的只是为了钱能狠心将我卖掉的父母与兄嫂。”马姨娘的声音忽而变得尖锐∶“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不死,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家被杀!”
谢姝月抬眼与她对视,唇角带着一抹冷意,嘲讽道∶“如果没有人来威胁你,你就能保证自己不会害我?”
“你说的没错。”马姨娘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忽而笑道∶“我告诉你,我一看到你这张与你母亲相似的脸,我就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方能报我心中之痛。”
“原本我以为她是个好人,是她将我从老鸨手中救出,准许我跟在她身边当侍女,也是她告诉我说,会帮我与心上人撮合,帮我周旋定下了亲事。”
“可到最后又是她!”马姨娘的神色忽而癫狂了起来,握着栏杆的手指根根发白,声音沙哑又尖锐,“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回镇国公府省亲,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让我留在府中安心绣嫁衣,我又怎么会被宣平侯□□,甚至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我的恒儿是李茹香害的,可我还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因为你母亲才没的,我怎么能不恨!”
“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不去找宣平侯?”谢姝月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质问道。
“他?”马姨娘嗤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屑,“那个畜生何必需要我来出手,李茹香这么多年以来不是一直在给他下毒吗?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女人身上。”
“所以你便故意加过量的粉娥娇花瓣在母亲的药中,最后导致她心竭而亡。”谢姝月冷声道,“你骂宣平侯是畜生,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马姨娘听到谢姝月的话也无甚反应,只是坦然一笑道∶“我可没有这本事,更不认识什么粉娥娇,左不过是李茹香给我什么,我便下什么便是了。”
“不过真是可惜,当年李茹香要将你调换,我本想偷偷将你一并掐死,也好报我孩子的冤孽,不过后来一想,让你当琴姨娘那个娼妓的女儿也挺好的,也好让你尝尝人尽可欺的滋味。”
马姨娘看向谢姝月的眼神始终如同毒蛇一般怨毒,冷声道∶“早知今日,我必然毫不犹豫地将你给掐死!”
“若是当真有早知道这一说法,我母亲当年便不该救你,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也免得被你最后算计而死。”
谢姝月退后一步,拉开了与马姨娘之间的距离,冷声对角落说道∶“苟大人,你都听见了吧。”
一直坐在视线死角的苟新瑞这才站起身来,身旁的小吏连忙将手上已经记录好的证词递了上去,苟新瑞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都听见了,而且记录详细。”
见到马姨娘一脸震惊,谢姝月却忽而展颜一笑,补充道∶“马姨娘,看好了,这才叫给你下局。”
“实话告诉你,李姨娘今天早上已经暴毙而亡,脸都被自己划花了,死不瞑目呢。”谢姝月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神却始终阴恻恻的,又轻声道∶“不过想必有马姨娘愿意下去与她作伴,李姨娘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一声突然爆发的尖叫与哭喊声在牢房之中飘荡,谢姝月却面不改色地从中走出,身后还跟着表情微妙的苟新瑞。
原本那日瞧着这谢小姐还是太子殿下手里养着的娇花,谁知道竟然是一朵伪装的极好的食人花,苟新瑞见谢姝月一路出来踏上了马车,心中却是暗自送了一口气,心道这难怪这谢小姐能被太子殿下看上,两人都是一样的难伺候。
“苟大人。”谢姝月掀开车帘,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悲喜,声音也压得极低,苟新瑞只得上前了几步,才能勉强听得清楚。
“谢雪柔不像马姨娘,她除了李姨娘之外,便没有其他的顾虑。”见苟新瑞还是有些疑惑,谢姝月又提醒道∶“能不能用今日之事撬开她的嘴,便要全看大理寺的本事了。”
说罢,谢姝月放下车帘,不再理会外面的苟新瑞,示意车夫驾马启程。
马车慢悠悠地离开大理寺的门前,苟新瑞心中思索了片刻,脑中忽而灵光一现,连忙快步又走了回去。
谢姝月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这一番折腾确实废了不少的时间,马车外的车夫看了一眼天色,出声问道∶“大小姐,快到正午了,要直接回府吗?”
“不,我们现在掉头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