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韩姨娘听见这话只得解释道∶“老夫人重病在床,妾身本来是想来尽一尽孝道,结果这刚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说到最后,韩姨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声音越来越小。
“世子,大小姐,其实老夫人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最近突然病情加重,刚刚里面的婢女也说了,除了郎中和侯爷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去。”
韩姨娘想到自己刚刚狼狈地被赶了出来,又为自己挽尊道:“妾身今日也是实在太担心老夫人了,这不是药房的人今日太忙了,妾身就帮着把药送了过来。”
韩姨娘这话说的轻巧,药房没人了,但侯府的人那么多,她大可随便找一个婢女过来把药送过来,归根到底还是想打自己的小算盘。
李姨娘和秋菊接连入狱,谢姝月久不回府,老夫人又重病在床,现在府上中馈无人打理,她便想借此在宣平侯面前搏一个贤淑的名头,却没想到老夫人院里的那些婢女油盐不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她赶了出去。
谢姝月看破不说破,点了点头像是颇为认可韩姨娘的行为,又道:“我也算略通医理,虽然跟府上的郎中没办法比,但既然祖母病得这么重,我和大哥放心不下,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妥当。”
韩姨娘没想到谢姝月如此固执,生怕自己倒是惹了宣平侯不快,连忙便想要阻止。
“大小姐,老夫人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没事,我也不进内室,我去问一下祖母身边伺候的人,祖母重病,我们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吧。”
韩姨娘拦不住谢姝月和谢轻寒,只得眼睁睁的看他俩准备推开大门。
“等等!你们俩要做什么?”
匆匆赶到的宣平候看到两人即将走进院内,脸色大变,连忙出声制止。
“原来是父亲过来了。”谢轻寒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慌乱的宣平候,解释道:“听说祖母重病,我和月儿想要进去探视一番,以后尽一尽孝道。”
“你们祖母现在需要静养,你们就这么贸然的闯进去,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宣平侯的神色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到在一旁畏畏缩缩的韩姨娘,厉声斥责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妾身……妾身是来帮药房送药的。”韩姨娘闻言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道。
“药房里的人都死绝了吗,需要你过来送药?”宣平侯明显对这个解释非常不满意,厉声喝道:“还不快赶紧滚回去!”
眼见着韩姨娘撑着伞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雨幕中,谢姝月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似笑非笑道:“韩姨娘也是为了祖母着想,父亲怎么发这么大火。”
宣平侯轻咳了一声,也不多做解释,岔开话题道:“你们两个也别站在这儿了,跟我过来一趟。”
谢姝月与谢轻寒一路跟着宣平侯到了书房,只是宣平侯来来回回的也都是那些话,没有什么新意,被问到关于老夫人的病情更是含糊其辞。
原本宣平侯派人说的是老夫人快要撑不住了,但如今看来里面还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而自打和宣平侯撕破脸之后,谢轻寒也懒得应付他,直接道:“既然祖母不方便有人过去打扰,那我和月儿就先走了。”
“等等。”
宣平侯闻言脸色一变,原本守在门前的家丁闻言也伸手挡住了两人的路。
“父亲这是想做什么?”
谢轻寒面色一冷,回头看着依旧坐在上首处的宣平侯,面上是藏不住的怒气。
宣平侯摆了摆手示意家丁们退后,这才看向正要准备离去的两人,冷声道:“月儿,你现在不能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谢轻寒闻言冷笑一声,挡在了谢姝月的身前,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父亲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
“怎么,你也想对你亲生父亲动手?”
宣平侯见状脸色更是难看,厉声道:“我有事要和月儿单独商量,谢轻寒,这里是宣平侯府,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谢轻寒面色不善,刚想要出声说些什么,一直在他身后的谢姝月却突然出声道:“大哥,你先出去吧。”
接触到谢轻寒询问的眼神,谢姝月微微一笑,坦然的从他身后走出,故作轻松道:“既然父亲有话要跟我单独说,我自然也不能这么不识好歹,”
“再说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父亲也总不至于谋害他的亲生女儿吧?”
谢轻寒仔细思量了片刻,这才冷哼一声,越过家丁走出了房门,全然不顾宣平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家丁自觉的把门关上,谢姝月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把视线放到宣平侯的身上。
“这段时间你从镇国公府搬回来。”
“哦?”
谢姝月懒懒散散的抬了抬眼,“凭什么?”
“现在府上中馈无人打理,你既以后要嫁入太子府,也该早些学着点。”
“我没空,你另寻高明吧,不过我瞧着韩姨娘倒是对此挺感兴趣的,不如就交给她得了。”
谢姝月拒绝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宣平侯留半分情面,起身便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