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的感觉。
他循着感觉望去——那眼神出自刀疤虎身后一个半张脸都被埋在湖蓝色围巾的少年。
蓝围巾少年的眼睛上挑,眼白分明,一看就不好惹。
殷年顿了顿,朝他做了个鬼脸。
“……”蓝围巾少年神色一顿,随即感觉到了挑衅,眼神更是凶狠了几分。
然而,刀疤虎却按捺不动。
他一向说一不二,且讨厌不听指示行动的部下。
蓝围巾拳头握紧,一个没注意,手里的尸首悄悄被捏凹了一块。
就知道你打不着我,嘿嘿。殷年笑嘻嘻地转回脑袋。
“那个,如果这诡异组织真的与监狱上头的人有关系怎么办?”先前那满眼精明的瘦高青年又问。
“如果我们是要被当成什么‘牺牲品’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他皱眉,“谁知道这岛上有几个监视器,我们说的话可能老早就被听全了。”
“这倒不用担心。”刀疤虎看起来有备而来,“我们的人……”
他的话语短暂地截住了。
他抬起眼,半边脸的伤疤扭曲,“嗯?”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怎么回事?”“地震了?”“什么在抖?”
刀疤虎面色变了变。
蓝围巾少年也进入了戒备状态。他把手里的尸首一抛,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
天光大亮,此地是地带较为开阔的地方,理应来说,出现什么异常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到。
然而四周除了树和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地,地上!”
有人的声音颤抖。
刀疤虎低头看去,骇然地发现,自己及一众罪犯的脚下不知何时绘制了一个诡奇的法阵。
黑红色的液体仿佛被肆意图画,凌乱又疯狂地铺在草地上。
自己的脚还踩在上面。
刀疤虎抬起腿,那液体粘稠不已,沾染在他的鞋跟上,拉出一条淅淅沥沥落下的黑红。
其他罪犯也没好到哪里去。
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讨论岛上的诡异怪物和邪/教徒,现在脚底马上就出现一个怪异的法阵,怎么想都很恐怖。
惊恐的叫声不断,有人反应过来,转头想跑。
黑红色的液体忽然亮了起来。
粘稠暗沉的液体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忽然发出不详的紫红色光芒。
这个法阵非常大,涵盖刀疤虎聚集起来的一众人员后,又向外伸延数十米。
就连一些躲避在附近偷听的人,也被涵盖其中。
法阵亮起来的一瞬间,所有人内心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瞬间的战栗——仿佛灵魂被打上了什么烙印,无法逃脱、无法离开。
-
祁琼责和楚邢川蹲在树上。
确切地说,是他们清剿了一波断肢与五官以及各种动物混合而成的怪物后,选择了一处视野不错的地方暂时隐蔽了起来。
不出意外的是,这些怪物属于同源生物,血液都是如出一辙的带有杂质的银血。
楚邢川略略收集了几罐后,背后忽然长出了黑色的巨大羽翼,带着祁琼责飞上了树。
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居然映出了彩色,看起来油光水滑,手感很好。
祁琼责没忍住摸了一把。
得到了楚邢川的死亡凝视。
“原来殷年说你会飞是真的。”祁琼责脸不红心不跳地收回手。
“假的,你看到的都是幻觉。”楚邢川收起了羽翼。
他胸腔破开,一看就知道是器械造物,背后却突然能生出摸起来还略带温度的羽翼,怎么看都不科学。
祁琼责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什么技能。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的意思。
她的目光朝向树下又继续汇聚起来的怪物:“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发问时,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掠过了他们,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而公苍蝇投影的画面中,土地上突然出现的不详阵法非常显眼。
“……”祁琼责说,“这就是刀疤虎的计划?没几分钟就不装了?”
楚邢川说,“可以回来了,母苍蝇就丢在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