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东西都不见了,尽头还有一个写着“员工休息室”的门,门被轻轻虚掩着,里面还有人声。
北原秀次停下了脚步,觉得好像走错路了,而冬美大喜,越过他直接向那门一溜烟跑去,嘴里叫道:“真倒霉,看样子只能从这里直接出去了。”
她叫是这么叫,但小脸上全是喜色。
她一把拉开了门,接着怔住了,门内完全不是休息室的设计,而像是个屠宰场一样污血遍地,而且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缓缓转过了身,胸前鲜血淋漓的开膛破腹直接露着内脏,体外还拖着半截青绿色的肠子,脸色白中透青,举着一把滴血尖刀阴声问道:“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冬美吞了口口水,而这时门上猛然掉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冬美尖叫一声就把门拍上了,连续小跳倒退快如闪电,最后在北原秀次身前一屁股坐倒在地……..
北原秀次挺了挺背,无语了片刻,微微侧头轻声问道:“你知道这都是假的吧?”
冬美用力点了点头,颤声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害怕?”
“我没害怕!”
北原秀次沉默了会儿,抖了抖肩膀说道:“你不害怕就从我背上下来。”冬美坐倒了抓着他的裤腿就往上爬,转眼就趴到他背上去了。
冬美不肯,用力勒着他的脖子叫道:“先离开这里我再下来!”她说着话看到门正被缓缓推开,那把滴血尖刀正慢慢伸了出来,她急了,用力勒着北原秀次的脖子,骑在他背上大叫道:“快跑!快!”
真倒霉,为什么要和这小萝卜头凑在一起?!
北原秀次都快给她勒死了,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只能掉头逃跑,转眼间跑回了刚才的叉路口,换了另一条路走。
后面的“开膛鬼”也没追来,大概他的工作就是呆在那间屋子里吓唬人。
“行了,给我下来,我可没义务背着你!”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北原秀次抖了好几抖才把冬美这小萝卜头抖了下来,而冬美表情有些讪讪,但憋着气不肯说话了,似乎觉得很丢脸,但又死死抓着北原秀次的衣角,好像担心他自己突然跑了。
北原秀次大感惊讶,问道:“你真怕这些东西吗?都是假的,刚才那个人内脏都弄错了,肝脏应该在腹部右上方的,他弄反了。”
他理解不了,他小时候也怕过鬼,不过那时是因为年幼无知,略大一些对这些就毫无感觉了。
冬美忍了两忍终于自暴自弃了,含着泪大叫道:“我就是害怕这些东西又怎么样?犯法吗!你怎么知道那家伙的内脏是不是从别人身上切下来拼错了!”
北原秀次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冬美睫毛上泪花更多了,大叫道:“你笑什么?你没有害怕的东西吗?我就是不喜欢这些鬼啊怪啊的不行吗?”
真倒霉,自己就不该进来的!还要和这家伙在一起被他看自己丢脸。
她态度很恶劣,但北原秀次看她确实吓得厉害,也不和她计较,连声道:“行,行!要不要叫工作人员把你接出去?”
冬美沉默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低声道:“不行,那样太丢人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那……那还是继续往前走吧!但你不准丢下我一个人先跑了!”
“没问题!”北原秀次最近和小萝卜头相处的不错,还刚刚一起拿了冠军,倒没想收拾她,一口答应了,领着她往前走去,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笑问:“你平时那么凶,整天打人,怎么会怕这些东西?该这些东西怕你吧?”
这只小老虎平时那么威风,应该是进了鬼屋哈哈大笑才对吧?
冬美低着头缩在北原秀次身后,小声嘟囔道:“人没什么好怕的,天天见,鬼啊怪物的平时又见不到,害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些,偏偏雪里喜欢听鬼故事,总缠着妈妈给她讲,害我做了好久噩梦,以后就更讨厌了……我现在晚上睡觉都开小夜灯的,不然总觉得不安心。”
“那你还要逞强进来?”
“我以为大了就不怕了嘛!再说刚才那么多人,知道我这么大了还怕这个多丢人!”
北原秀次无语了,这小萝卜头真是死要面子活爱罪的典型。不过嘴上安慰她道:“那咱们快点出去。”
他话刚说完,冬美突然脚步一顿,惊恐道:“你听……”
“什么?”
“是……是鬼嫁娘……是鬼嫁娘的音乐吧?”冬美不肯往前走了,还扯着北原秀次也不准走,而阴测测的丝竹声偏偏离他们越来越近,还有鬼声鬼语般的呜咽声。
片刻后一队穿着白衣的女鬼挑着白灯笼飘飘荡荡走来,而冬美整个人都木了,连逃也不敢逃——另一根岔路是那个开膛鬼,便紧紧闭着眼睛缩在北原秀次身边。那群白衣女鬼飘到北原秀次他们身边后很是敬业,目不斜视直直而过,像是看不到他们一样,口中还唱着呜咽一样的民谣,很有鬼气森森之感,但其中一个女鬼看冬美吓得厉害,有些恶作剧的弯腰低头冲她吹了一口气。
冬美猛然打了个寒颤,身子更是缩小了一圈,紧紧扯着北原秀次的衣角委屈得不行了。北原秀次冲那女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