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不同？
他想了想，才开口道：“昆仑山的魔气是从裂缝里出来的，轮回杵中的魔气......是黎怀瑾前两世，从木牌中吸取的魔气，然后储存进了轮回杵里，有......有什么不同吗？师尊？”
这不都是魔气吗？
“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顾清君伸手抚了抚莫昭的头发，像是老师一般循循善诱：“再继续往下想，昭昭。”
莫昭看着顾清君，忍不住把腿盘起来，握着两个脚丫继续想。
“嗯......”
但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打量顾清君。
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身处魔气漩涡中，被魔气侵蚀，双眸漆黑的顾清君。
师尊身上的魔气是全清除干净了吧？
“昭昭，你走神了。”顾清君淡淡开口道。
莫昭立即警醒：“我在想，师尊......”
就是有一点点思路跑偏。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莫昭收回思绪，认真想顾清君出的问题。
究竟有哪里不同？
据说昆仑山的裂缝勾连着深渊，于深渊中出来的魔气，最纯正也最迫切想要“觅食”——这是本能，毕竟深渊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魔气，所以钻出来的魔气，本能占据主导。
当这些魔气受本能驱使，到人类社会后，最强烈的七情六欲，是魔气最喜欢的食物——
但那是潜藏在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轻易不会浮现，所以最难寻觅到。
可一旦寻觅到，吞噬七情六欲，侵蚀魂灵，就会得到质的转变。
莫昭啊了一声，看向顾清君：“师尊，我知道了，轮回杵中储存的魔气，都是从魔物身上吸收过来的，那些魔气已经沾染了魂力气息，可是从昆仑山裂缝出来的魔气却没有，对吗？”
就像江蓉，被黎怀瑾吸收的不止是她身上的魔气，还有她的魂力。
因为黎怀瑾没办法将江蓉的魂灵和魔气分离开。
而莫昭可以。
但轮回杵中储存的魔气，却都是黎怀瑾之前储存在其中的。
“但魔气沾染上魂力气息，又有什么不同？”
面对莫昭的疑问，顾清君短促地轻笑一声：“人是万物灵长，吸收了那么多七情六欲，怎么也不能只剩本能了。”
黎怀瑾妄图吸收魔气和控制魔气，可谁知道最后又会如何。
被勾起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而堕落成魔，最终是被欲||望所控制，还是自己控制住了欲||望？这谁又能说得清楚，毕竟魔气壮大到一定程度，也就不单单只剩下本能了。
如果不能将魔气和魂灵彻底分开，魔物终究是魔物。
被黎怀瑾从魔物身上吸收的魔气，注定带着魂力气息，虽然还未开智，但却变得更难对付。
因为这些魔气不再只有觅食的本能，更有趋利避害等本能。
就像是在不断成长一样......
刚得出这个论证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本来魔气就已经够难以消除，如果四溢出去的魔气还能自行成长......
“这将是更大的灾难。”顾清君轻声道。
他刚才就是去开会，听众人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直到他离开，也没讨论出来究竟要怎么办。
而且那些人还妄想将解决麻烦的希望寄托在昭昭身上。
就等着昭昭醒过来，想和上次一样，让他将人带过去。
顾清君垂眸，掩下眼底的冷意。
现在黎怀瑾已经被囚禁，对他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解除两人身上牵连的命运。
黎怀瑾有句话说的对，这个世道已经没救了。
他何必要让昭昭参与这些麻烦事。
“师尊......”
莫昭叫了声顾清君，把腿伸展开，晃了晃脚：“那我需要做什么？”
魔气难以消除，现在又出现新的问题。
——连追踪发现魔气都不再是容易的事，恐怕少不了要他帮忙出力吧？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嗯？”
顾清君见莫昭有些发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揉了揉莫昭的脑袋：“你不过是最下等的土地公神位，能做什么？”
莫昭：“......”
师尊你拿这件事当借口，怎么可能服众啊？
“如今所导致的局面，除了黎怀瑾这个始作俑者外，也是因为我们识人不清，间接助纣为虐......所谓因果循环，现在总要付出代价。”
顾清君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责任不能揽在你身上......”
那些人想将莫昭推到最前面，让莫昭担上所有事情，好解决眼前所造成的局面。
凭什么？
莫昭现在的确身份特殊，可也不能成为那些人偿还罪孽的救命稻草！
最起码，他要让那些人明白，该如何摆正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