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荣坐在秀墩上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过几根头发而已,起来吧。” 荷香满心惶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还要本宫亲自扶你起来?”李慧荣从铜镜中看到荷香几句“奴婢不敢”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出现在自己身后,更加小心谨慎的为她梳着头发,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往后几天,叶星陌更是每天都宿在李慧荣房中,荷香与莲香又重新成为了她的侍婢丫鬟,要在夜里为二人事后烧水沐浴。 荷香甚至亲耳听见李慧荣对叶星陌提议将二人提成妾室,叶星陌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在李慧荣耳边呢喃:“她们两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伺候你便罢了,” 荷香脸色一白,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小腹。她的葵水已经推迟了三天,有好几次她借着叶星陌的宠爱便没有回李慧荣房中喝她备好的避子汤药,加之府中的夫人姬妾全都阿谀奉承她马上就要爬上最受宠的夫人之位,只要她有一儿半女,便可母凭子贵飞上枝头。 起初的时候她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她是丞相府中出来的,唯一的使命便是照顾好她家小姐,为她家小姐出谋划策。但殿下真的太温柔了,平日从不曾刁难她,就连召唤伺候的时候都温柔有加,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被殿下宠爱着的。 阿谀奉承的人多了,她也渐渐生了其他心思,她想往上爬一爬,想为自己挣个前程,倘若自己真的有了身孕,便将孩子寄养在小姐名下,这样将来她的孩子也是嫡出,最不济也能落得一个闲散王爷。 可亲耳听到自己爱的男人对她人说自己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荷香全身发软,小腹坠胀,忍不住晃了三晃。 “荷香!荷香!”屋里李慧荣唤了几声都不见回应,叶星陌眉头皱住,“人呢?以往见她还算机灵,怎么这几日心不在焉?” 李慧荣额上汗津津的,闻言白了他一眼,醋溜溜道:“往日她是你床前白月光,自然机灵。” 她已经摸透了叶星陌的性子,在床笫之事说些拈酸过火的话会让他更加开心。 果然,叶星陌将锦被笼在她身上亲了亲她的额头,“往后都不召她了好不好?你一吃醋我就心疼的紧。” 哐当—— 外屋传来巨大声响,木桶坠在地上翻倒,水哗啦一下全撒了出来浸湿了整个地面。 荷香面色发白,她方才听的清清楚楚……殿下为了哄小姐开心,说再也不会召她了…… 叶星陌先出来查看,紧跟着李慧荣也跟着出来,见撒了满屋子的水,李慧荣秀眉一蹙,“你怎么当的差?不知道殿下要沐浴吗?这几日心不在焉,如今殿下在还这般行事!” “她这几日常常这样?”叶星陌问道。 李慧荣一副不想谈及的模样,叹了口气,“她这几日心神不宁,不是扯断我的头发就是折断我的发簪。荷香毕竟是我的陪嫁丫鬟,以往从来没有这般行事,便想着会好的,谁想她竟然冲撞了殿下。” “是这样吗?”叶星陌目光方才离开李慧荣,眼神蓦地冷了起来。 荷香慌张跪倒在地,“求殿下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叶星陌心中没有丝毫眷恋同情,故意将火引大了一番,“我看这些日子是将你宠坏了,叫你忘了自己个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不过是王妃带过来的通房,竟然因为本王冷落了你便心生妒意,怠慢王妃!来人,将……” 他顿了顿,故意取了袍子披在李慧荣身上,声音柔和了许多,“荣荣,她是你的贴身丫鬟,怎么罚她你来定夺。” 尚在求叶星陌饶恕的荷香浑身一僵,目光对上李慧荣,迅速将头垂了下去,重重磕在地上,“求王妃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李慧荣叹了口气,似是忍耐已到了极限,“荷香,往日我待你不薄,自你从殿下身边回来后便小错不断,如今大错已然酿成,我是如论如何也不能偏袒你了。我与殿下眼里皆揉不得沙子,前几日红玉不过被我遣至屋外我不小心伤了自己,殿下便想罚她三十仗。你是我的贴身丫头,别说我不护着你。来人,将她拉出去,杖二十!” 叶星陌眼中含了一丝笑意。 荷香再听到杖二十的时候全身已经抖若筛糠,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抬首望向叶星陌,额头已然磕出血痕一片。 “你们不能罚我……我腹中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 此话一出,当场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李慧荣脸色微冷,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荷香。 叶星陌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全府上下一院子的女人都不配怀上他的骨肉!就连李慧荣他都亲手喂下了她绝子汤,一个小小通房丫鬟,竟然企图用这种方法飞上枝头逃避罪责! “将府上的郎中请过来。”李慧荣率先打破了僵局。 全府上下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个孩子,她不信在这个档口荷香会怀上孩子。 郎中很快便到了,他战战兢兢的替荷香把脉,叶星陌冷如寒冰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如何?” 将搭在荷香脉搏上的手收回来,郎中伸出袖口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跪下行礼后回话,“回殿下,荷香姑娘并未怀有身孕,而且……而且……” “说!”叶星陌呵道。 “荷香姑娘应该已经来了葵水,她不可能怀有身孕!”郎中吓的霎时大声回答。 荷香猛的回身,目眦欲裂,“你胡说!你胡说!我的葵水已经推迟三天有余!不是怀有身孕是什么!” 郎中不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