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当初我知道你会将我抽灵夺魂,便为自己做了些打算。”云禾眉间一片坦然,疏离而陌生的对上叶星陌的眼,而后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朝珠,一粒粒的往下轻捻。 “叶星陌,生生世世的纠缠便算了吧,毕竟我与你,从来便不是一路人。” 叶星陌奋力的与云禾眼神相触,她眼中一片漠然,黏腻的冷汗如同毒蛇般滑过他的身体,心头泛起复杂滋味,“你便从来没有想过同我在一起?你我本是命定之人,是世上举世无双的一对,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我试试?” “皇上后宫美女如云可能舍弃?龙塌之座可能割舍?殿下口口声声说与我命定,何曾问我愿不愿意?殿下当日以自身寿命做卜,难道未曾卜出殿下活不过20岁,膝下无一儿半女?” 叶星陌微亮的眼神变得灰败不堪,但他仍旧不死心道:“你又如何知道?” “我是你命中变数,但并非命定之人。你在战场上告诉柏劲你我绑定灵识捡回一条命,你以为我是你命定之人。但李慧荣以不能孕之身怀上了你的孩子,所以你便动摇了。命数说你活不过20岁,膝下无儿无女,两件事情全部改变之后你便开始放浪成性。叶星陌,你本可以好好的,那东西的成瘾性并不强,一年都不会让人沉溺其中。而你如今为什么会状似一把枯木般躺在这里?” 云禾残忍的说出叶星陌最晦涩的内心,他激动的向云禾的方向扑了过来,口中尖道:“闭嘴!你给我闭嘴!朕是天子!朕是真龙天子!” 云禾起身后退,轻飘飘的躲过,叶星陌摔落在地发出一阵声响,狼狈不已。 “叶星陌,对你也好,对柏劲也好,我都没有下死手。我给了你杀他的机会,是你自己自负过头,以为他被叶四射中三箭必死无疑。若你当时再派一队人马过去,补上一刀,绝不会有后来战场伤你之事。我又给了你一个儿子,你从一开始打的便是去母留子的主意,叶星陌,这个孩子是她拿命为你换的。” 清楚的看清叶星陌眸中的讶异和后悔,地上形同枯槁的男人癫狂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李家觊觎皇室多年,他们让我强行娶了她便是最好的证据!他们李家想要皇室之位,想更上一层楼!”叶星陌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她给那么多人下绝子药便是最好的证明!她不想任何一个女人生出我的孩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做的原因是爱你呢?虽然这种爱畸形扭曲,但你只是一个皇子,李慧荣嫁给你之后你才成为了最受宠的皇子不是吗?你踩在她李家的肩膀上,却还要说他们觊觎高位。叶星陌,我将你推上这九五之尊之位,便是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有些东西你得到了,你也不会珍惜。便是这皇位,便是曾经的王妃,便是我这个皇后。你又何曾真的在意过?”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天子,口口声声说云禾是他的命定之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为百姓做过一件事,也未曾真心对过任何一个人。 “云禾,你太不懂人性了,人性便是为己,这世上之人若不为己,哪来的勾心与斗角?你是妖,对世俗之物不贪恋,但柏氏三百怨魂令你不能成仙,你就不怨吗?你就不恨吗?” 这个问题很好,原主真的未曾怨过,甚至柏劲伤心亲手杀了叶星陌自己灰飞烟灭。 “或许吧。” 所以她才会到这里来。 叶星陌尚未咽气,但也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他想听云禾说些什么,说些他爱听的,但骨子里的虫嗜感席卷全身,他指尖张开,朝云禾的地方伸了伸,眼中的星光就此熄灭。 云禾,你怎么就知道我未曾朝你走近过呢?只是你心如磐石,坚不可摧,不许任何人靠近。 “皇上驾崩。发国丧吧。” 国丧过后,五岁叶玄苍继位,太后依旧垂帘听政。 随着小皇帝一天天长大,世人开始议论,太后是否想一直这样把持朝政?并不想将之交还给小皇帝? 但在小皇帝十四岁万寿宴上,太后交权,丞相将军左右辅佐,叶玄苍亲政。 但小皇帝并不开心,下午去慈宁宫请安便带着哭腔,“母后,您要离开孩儿了吗?” 云禾伸手摸了摸小皇帝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好孩子,哭什么?你继位多年,应该早就发现乾清宫中有隐藏内室,里面种着一株海棠花,那便是母后,我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长大。” “孩儿舍不得母后。”叶玄苍半蹲在地上,如同小时候一样将脑袋窝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传出,“您以后还会回来吗?” “许是不回来了,这是皇宫,正气浩然,可我是妖。” 叶玄苍眸中浮出一丝慌乱,用力抱了抱她,“母后,您受苦了。” 听闻魏国太后羽化成仙,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贫民百姓皆深信不疑,两代君王昏庸无度,若非上仙降世,怎会救魏国百姓于水火之中? 柏劲番外 听说魏国太后羽化成仙时,柏劲辞去了大将军一职。 他家里的一株桃花枯萎了,他说想看看能不能让枯树逢春,重新抽芽。 他每天给一棵干枯的桃树浇水施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桃树并没有复苏生芽,反而因为他过度浇水腐烂了。 “小桃花,我知道你没有羽化成仙,你说过,柏氏三百怨魂找上你的时候你便再也没有成仙的可能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再也不会利用你了,再也不会逼着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了。” 这么多年,柏劲从不敢去见云禾。 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