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跃目光阴鸷冰冷,指尖死死抓着听筒,“可是你不是爱我吗?你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出具谅解书?为什么要揪出这么多年前的那点破事?” “那点破事?”云禾声音陡然拔高,“你把谋杀说成那点破事?两条人命才判了你9年,李斯跃,你可真该死啊!” “怎么会呢?你没听到法官的话吗?你爸爸有酒后自主驾车的意愿,如果当年他酒后坚决不开车,他跟你妈,不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吗?怪只怪你爸爸,总觉得喝了一杯酒,没关系。” “云禾,我从来都没有机关算尽过,就像当年我骗李斯慕出去,你知道吗?其实当天他有很重要的考试,可是他听说你受伤了,不顾爸妈事后会对他责罚也毅然决然的要去见你,在他走丢的这件事上,谁说你不是刽子手了?” 李斯跃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贱兮兮的冲云禾笑。 早就知道他会混淆视听将一切错误全都归到别人身上,没想到临门一脚还要拖上她。 云禾收起锐利,笑了笑“李斯跃,你长相真的很不错,我喜欢你很多年,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当年你真的很温柔,我迷失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长的足够好。” “我一直都知道。”李斯跃得意。 这副皮囊虽然为他带不来金银财宝,但有这副好皮囊,的确会让他比同行的人更加亮眼,也能够更好的脱颖而出。 “等你进去之后,我会帮你安排的。” 点到为止。 李斯跃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你敢!你当李家吃素的吗?” “自然不是。”云禾打开来时带的包,将一叠文件放在案面上,极其耐心的为李斯跃解释,“这么长时间因为你,李氏股票动荡,我趁机收购了一些,还有,我已经将你手上从云氏非法掠夺到的股份和财务整理了出来,这么多年云氏看似低迷,实际一直被你掌握在手中,感谢这么多年你为云氏做的贡献。” 每说一句,李斯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云禾丝毫不顾及他的脸色,自说自话,“李氏高层已经联名将你踢出董事会,你现在无权决定李氏的任何决策。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知道,当年李老爷子为你和宋时慕留下了相同份额的股权,只不过这么多年你在李氏经营自然比他手上的股份要多的多。 如今你进来了,李氏高层找到了宋时慕让他出面主持大局。” “那又怎么样?李氏股份我持有的最多,就算宋时慕暂代我的位子,只要我不放弃手中的股份,他就永远出了不头!永远被我压着!”李斯跃紧紧抓着听筒,怒目而视。 气氛微妙的变化着,李斯跃企图用怒气压迫云禾妥协,但他用力过猛,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也是,如果他真的尚有能力挣脱,怎么还会在这种地方要求见云禾? “他手中的股份自然永远都不会比你多,但是,我会。”云禾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精明。 当年李云两家提出联姻,各自用5%的股份做为交换,只不过云氏夫妇去世后,云氏一直都在李斯跃手中,连带云禾持有的那5%的李氏股份也在李斯跃手中。 这么多年,他大约早就忘记了这5%的股份其实是云禾的所有物。 作为股份最大持有者,一夕之间少了5%,那他的位子,可以说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把你的股份给了他?”李斯跃目眦欲裂,手掌开始敲击玻璃墙,“你他吗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5%的股份是你跟我订婚得来得来的!你已经跟我解除婚约,那股份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由于过分激动,李斯跃被一旁的警官死死按在桌面上,防止他再有过激行为,并询问云禾是否结束这个会面。 云禾摇了摇头,冲警官了道了谢。 她还有些话没跟李斯跃说完,如果李斯跃不是抓心挠肝进去的,那他踩缝纫机还有什么乐趣? 过了几分钟,李斯跃情绪稳定下来,警官放开他,并警告他注意情绪。李斯跃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没有继续砸玻璃墙。 “没有,李氏的股份对他来说太恶心了,他不想要,所以全部给了我。李斯跃,现在李氏最大股份持有者,是我。”轻飘飘的说出这些话,瞬时让李斯跃全身紧绷起来。 看,有些事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只是自以为瞒过了很多人。 “当年你将他卖了,你那么小,做事不可能滴水不漏,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你爸妈反应过来之后替你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对吗?他们可以失去一个儿子,但不能同时失去两个。是这样没错吧?真恶心呀。” 李氏有权有势,李家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被一个三岁奶娃娃给骗了这么多年?能将所有人全部蒙蔽住的,一定不是李斯跃本人,而是李斯跃的父母。 亦是宋时慕的父母。 宋时慕这么多年不回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宋家出生入死,没有机会。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宋时慕知晓了当年的事,也清楚他的父母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弟弟卖了他,父母包庇弟弟。 以宋时慕偏激扭曲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相信父母无辜,他只会对他们两个充满恨意。 包括李老爷子,他当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吗?他只是做出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择罢了,在一个可能找不回来的孙子,以及就在眼前承欢膝下的孙子,他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再说李斯跃的天资悟性都不比李斯慕差,久而久之,除了那些为宋时慕留下的股份和户口外,李氏上下早就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