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夏,天渐渐热了起来,车辆驶入少帅府,花园的工匠干的热火朝天,正在里面移植带着花骨朵的玫瑰。 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馥郁的香气随风飘撒,整整满园。 蒋天成下车后让下人叫了医生过来,开了些药给云禾喝下后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问了些府中其他事,蒋天成便坐在沙发上看报。 这会儿大户人家都喜欢从国外定制欧式家具,但蒋天成更喜欢中式风,色彩沉稳,古典大气。 到了晚上,楼上的下人过来说云禾还在睡,连晚饭都没吃,蒋天成好不容易在家,便让下人为她备着些饭菜,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吃。 一旁的电话铃声响起,蒋天成顺手拿起听筒接听,“你好,哪位?” 听筒里传来一道略显失真的女声,故意粗狂了声音,“猜猜我是谁!猜中有奖励哦~” 就算声音特意粗噶失真,但还是很好辨认,“冰茹。” “哎呀,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我都把声音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还猜的出来啊?”冷冰茹声音跟她的名字差不多,也属清冷一挂,但她如今声音挂着娇纵,两只小脚翘在床头的椅子上。 她算准这个时间内蒋天成应该刚吃了晚餐,当着云禾的面把他叫出来,云禾大概会疯吧?她才不信云禾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就算蒋天成没跟云禾提起过,别人也没有吗? 嫉妒使一个女人面目全非,她只需要跟出国前一样对待蒋天成,云禾自然会把自己淘汰出局! “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冷冰茹出国留洋这三年,蒋天成的势力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沉稳,蒋大帅很满意他的状态,自然也喜欢云禾这个儿媳妇的懂事和乖巧。 在蒋大帅看来,冷冰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联姻对象,但她不能成为蒋天成的心头肉,这会让蒋天成失去判断力,从而达不到他自己的预期。 听到蒋天成冷静沉着的声音,冷冰茹只觉得他整个人冷冰冰的,跟下午见面时一样,少了从前的温柔,让她有些不痛快,所以她又故作烦恼的开口,“不习惯吃家里的饭菜,爸爸不让我去买喜欢的蛋糕,爸爸好坏。” 听着她类似孩子的发言,蒋天成眸中多了一丝笑意,将下午的事抛在了脑后,他不愿意想是冷冰茹变了,“少吃些甜食是好的。” “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买呢!你都忘了以前总是你亲自给我挑选蛋糕吗?现在爸爸不让我吃,连你也不让我吃!你们两个都是坏人!” 蒋天成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坏人,但他喜欢这种感觉。跟云禾在一起时她总是多在意他的感受,不放松,两人就算聊天也不会多聊几句。 但跟冷冰茹在一起不一样,她在外人眼中看似冰冷,但跟她相熟以后就会发现,她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姑娘,这种反差萌让人觉得新奇。 两人聊天肆意放松,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听筒里传来冷冰茹咯咯咯的笑声,连称呼都变的更加亲昵,“阿成,隔着听筒好没意思,而且电话费好贵的,我们偷偷去歌舞厅玩玩吧?我刚回来还没去过呢!你去过没有?那里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吗?酒也很好喝?” 蒋天成眉头一皱,温声呵斥她,“胡闹!女孩子去什么舞厅?” 那种地方歌舞女扭腰卖弄,是男人找乐子的场所,她一个小女生去什么去? 平常人听到蒋天成的呵斥不被吓尿也双腿发软打颤,但冷冰茹丝毫不怕,启唇回击,“你这是封建思想!谁告诉你舞厅女孩子不能进了?在国外舞厅男女都可以进,不仅如此,大家都拿话筒一起唱歌,怎么在国内就不能进了?你竟然还吼我!没有两块拿破仑蛋糕哄不好的!” 蒋天成这才反应过来上了她的当,去歌舞厅是假,要蛋糕才是真,当即轻笑出声,“调皮。” “你终于笑了呀!跟你聊了这么久你都恹恹的,是不是云禾妹妹回去后跟你生气了呀?都说了是我不小心摔倒的,阿成,你可不能跟老婆发脾气知道吗?这件事都怪我,如果当时我站稳点,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冷冰茹的声音由开心到后面的落寞,带着一丝丝的小心试探,音色中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冰茹。” 刚想告诉她云禾病了,蒋天成顿了顿没有继续开口。 冷冰茹说了是她没站稳所以才摔倒,而他当时只顾她受伤所以误会了云禾,以为是云禾推了她。但后面他知晓云禾生病,根本不可能有力道推冷冰茹。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误会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告诉冷冰茹云禾生病的事,这么一说,反而像是在埋怨冷冰茹没事找事。 “怎么了吗?阿成?” “没事,很晚了,蛋糕明天买给你,今天不行。还有,你不用担心云禾,她脾气很好,不会误会什么的。你不用做这么小心翼翼。” 蒋天成说的都是真的,在他眼中就算他跟冷冰茹已经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云禾也不会跳出来跟他大吵大闹,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就算再娶云禾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 冷冰茹表面松了口气,但实际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她担心个屁云禾!她就是想让蒋天成怀疑云禾!想让云禾跟他吵,跟他闹,这样才能显出她的特别。 空气忽然静默起来,听筒里除了滋啦滋啦的微电流声什么都没有。 这时云禾正好从楼上下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真丝睡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一步步下楼,真丝睡衣便随之提起一下又重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