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被很舒服,让人如同身处云朵般柔软。 一夜好梦,蒋天成果然没有回来。 一缕晨曦照在身上时,云禾惺忪的睁开眼。 天已经亮了,朝阳初升,早霞增辉。望着极美的天空,云禾呆萌愣了几秒,最后发现蒋天成这个狗币竟然还没有回来。 门这时被敲响,云禾将床恢复原样,一副一夜没睡的样子打开了房门,眼下一片乌青,平常大大的水眸眼白部位挂满了红血丝,看着憔悴极了。 “夫人……”张妈心疼坏了,少爷也真是的,不回来为什么还要让少夫人等呢? 人本来就病着,又一夜未睡,这不是折腾人吗? 张妈急忙上前摸了摸云禾的额头,不出意外滚烫一片,她扶着云禾坐下,嘴里不由唠叨,“夫人一夜没睡?昨儿刚好一点,现在病的又厉害了,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少爷不回来,夫人也该好好睡觉才是。” 云禾脆弱一笑,眼底盈上一层泪光,垂下了头,“张妈,我没什么事的,天成说了会回来,我怕他出什么事。” 蒋天成是少帅,外出是常有的事,受伤也在所难免,张妈喉头一哽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她可看见了,少夫人生病睡着的时候少帅跟冷冰茹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挂了电话就出去了。 说不是去找冷冰茹的她都不信。 只是这话该怎么跟少夫人说呢?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在外呆了一夜,还是在生病的情况下,说出来就让人心疼。 “夫人先坐一会儿,我把饭菜端上来,可别再折腾了,吃完饭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少爷没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指不定是快活的不想回来了呢! 张妈利索的将饭菜端上来,依旧很清淡,云禾勉强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张妈知道她心里有事又病着没有胃口,便也不勉强,收拾好餐盘端了下来。 这时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凛冽从外走了进来,身上没有了外套,衣服有些发皱,见张妈从楼上下来端着碗筷,不由微微蹙眉,“她没下来用饭?” 虽然府里的规矩没有那么多,但一个家里的女主人,窝在楼上算怎么回事? 蒋天成根本就没想云禾生病的事,在他心里云禾一直安分守己,恪尽职守,至少在他面前是。可昨晚他跟冷冰茹在一起,她笑嘻嘻的提醒他要小心手下的人两面三刀,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留。 莫非他不在家的时候云禾总是这么没有规矩吗? “去叫她下来!”蒋天成不欲多言,声音冷淡。他就是要当面问问云禾,为什么要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难道她用饭还要下人嚼碎了喂到她嘴里不成? “少爷,夫人她……”张妈目光有些幽怨,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回来不说先上楼看看少夫人,竟然还要兴师问罪吗? “我说让她下来!” 蒋天成身量极高,用了几分威压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妈,让她将心中的不忿全部压了下去,心头不由窜出一抹心酸,为少夫人。 她一介下人被责罚是应该的,可少夫人做错了什么?只因为他说了一句等他回来便一晚上没睡,病的都快发昏了还要承受他的怒火! 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张妈抿了抿唇,冲蒋天成行礼。 “是。”随后将手中的碗碟放进厨房后又上了楼。 云禾刚刚躺下,张妈轻声敲开门。 “夫人,少爷回来了,他……让您下去。” “真的?”云禾困顿的眼神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去洗了把脸才下楼。 张妈跟在她身后心里发酸,看着她明明由于生病全身无力却还硬撑着假装欢快的下了楼,睡衣裙摆的提落都彰显着她心底的雀跃。 楼梯刚下过半,云禾脸上便扬起一抹灿烂苍白的笑容,“天成,你回来……” “现在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请得动你下来是吗?”蒋天成面容沉冷,目光没有什么波澜,他的喜怒让人看不真切,但就是让人恐惧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笑容僵在唇角,弧度慢慢落下、平缓,“什么?” 云禾看着他,空洞的发出疑问,等待蒋天成的下文。她眼睛里凝着不解,也彰显着惴惴不安。 “我说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云禾,你每天这么做不累吗?” 蒋天成豁然起身,气势凌厉吓了云禾一大跳,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腿一软跌在了台阶上,幸亏手掌勾住了扶手,否则人从上面滚下来,又要伤的更重。 “装什么?”蒋天成认定云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觉得她柔弱都是装的,否则怎么他在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还会特意为他做些小菜,他不在的时候却要佣人将饭菜送进房里伺候她? 还不是他不在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 张妈在一旁看不下去,豁着被辞退的风险起身快速走上阶梯扶起云禾,“少爷!夫人还病着,昨晚您说不许她睡等您回来,她一直等到天亮。病更重了!我是个下人我心疼夫人,她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喝药躺上一会儿您就要兴师问罪吗?” “张妈,别说了。”云禾轻声制止了张妈别再说下去,随即红了眼圈,颤抖着看了一眼下面的蒋天成,唇瓣发白,抿着一言不发。 蒋天成身姿笔挺,发皱的衣服丝毫不影响他,仔细看着云禾因为伤心和难过而盈满泪水的眼睛,整个人几乎有种快要破碎的美感。 从前他从未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云禾,只知道她是个少有的美人,事不多更胜在听话懂事,如今他看着那双带着小钩子的眼睛,清纯中又挂着丝丝妩媚,着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