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空隙得意洋洋的看了床上的“云禾”一眼。这一眼被朱明轩看的清清楚楚,他不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只觉得刚刚还伤心万分的亲妈这一刻忽然变的得意无比。 拉了拉身侧“朱明轩”的袖子,朱母嗓音带着哭腔,极力做好人,“小轩,你别跟云禾置气,她刚生了孩子,气不得,是妈错了,妈受点委屈没什么的,云禾生了咱们老朱家的孩子,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咱们都要让着她,可不能把她气着了。” 顶着朱明轩皮的云禾一副:‘看到没有?妈这么明事理,你就不能懂点事’的眼神,气鼓鼓的出了房间。 途中既没管孩子也没管朱明轩。 朱母见儿子离开了,冲朱明轩道:“不饿就先别吃了,每天在床上不动弹估计胃里有东西,也别为难自己,云禾,你先带孩子,妈去帮你洗尿布。晚上妈早点给你做晚饭。” 几句话被两个人数落,饭没吃到嘴里,也没人体谅他带了半天孩子。 明明他妈每次来不到五分钟就走了,怎么能说孩子都是她哄的呢?那他饿肚子带孩子的付出就直接没有了吗? 朱明轩心中五味杂陈,觉得现在的生活跟他想象中的惬意完全沾不上边。 人都走了,屋里又只剩下他和孩子,他也饿孩子也饿,孩子哇哇哭,朱明轩却不能哭。 艰难的体验了喂N服务,朱明轩只觉得被孩子嘬的地方钻心的疼,像是有只小兽崽子在撕扯他的肉,而且他只会坐着喂N,小腹的刀口处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汗一层叠一层,却又因为空调全身发冷。 孩子吃着N睡着了,朱明轩洋溢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拉过了也吃饱了,这下能好好睡了吧? 他也累的够呛,生怕把孩子再吵醒,放下的时候特别特别小心,哪里还有一点将桌子拍的震天响的样子?而且他刚刚看了一下,胸前皲裂,出了不少血,不过一想到自己终于能睡一会儿了,朱明轩就觉得开心。 孩子没醒,他也不管身上被汗浸湿黏糊糊的衣裳,直接掀开薄被躺了进去,他现在只想睡觉。 迷糊了不到十分钟,耳边倏然响起一道激烈的哭声,声音又尖又利,吓的朱明轩一激灵。 他睡迷糊了,根本没想起来自己已经变成了云禾,还以为是有人将孩子放在了他的床上。 不耐烦的开口,“妈!孩子哭了,你赶紧过来给云……”禾抱过去。 话只说到一半,朱明轩便顿了顿,沉默下来。 他常年上班,有一定的时间观念,刚刚那一迷糊时间太多,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 看向墙壁上的钟表,果然,只过去了十分钟时间。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朱明轩忍着痛手忙脚乱的管孩子,不是饿了,刚刚也拉了,那就只能是尿了。 用手一摸,果然是尿了,尿布被朱母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他拿起一片并不会用,胡乱将湿透的尿布扯出来,再将干净尿布铺在孩子屁股底下。 这样也许,大概,是好了吧? 他困的两眼发昏,孩子也没怎么闹,换完尿布之后又睡了过去,朱明轩又直接躺下补觉。 又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孩子又哭了,他研究了半天,发现孩子又尿了。 朱明轩烦闷无比,怎么孩子尿这么频?那为什么不用纸尿裤呢?云禾生产之前不是囤了不少纸尿裤吗?纸尿裤呢? 他顿了顿,想起来了。 是他妈不让用,说用纸尿裤浪费钱对孩子也不好,用尿布不红屁股,还说尿布已经准备好了,她来洗,云禾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当时他觉得他妈真是好极了,对儿媳妇跟对待自己亲女儿一样,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婆婆。 谁家婆婆能做到跟他妈一样呢? 可轮到他头上,是,是不用动手洗尿布,可孩子喝完奶之后尿特别频繁,屋里只有他自己,他要一遍遍的忍痛起来给孩子换尿布。 他想休息,可是没有时间,他想吃饭,也没有时间! 为什么要把孩子和产妇关到一个房间里呢?!产妇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不到一个下午,朱明轩就觉得自己在这逼仄的小房子里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屋里他在崩溃,孩子在哭闹。 他难过的想哭,但想起自己是一个男人,云禾能做到的事,他也一定能做到!起身掀开孩子的小包被查看怎么回事,却看到孩子的小包被和褥子全都被尿湿了。 而尿布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里去了。 朱明轩欲哭无泪,艰难换好尿布,孩子却不睡了,瞪着葡萄般的眼睛左看右瞧。 但他知道几天大的孩子眼睛还看不到什么东西,她只是在新奇眼前的朦胧亮光而已。 很奇怪,他跟孩子安静的在房间里,都没有哭。 又艰难的熬了两个小时,尘封的房门才被重新推开。 朱母手中端着中午用的大海碗,这是她专门去两元店给云禾淘的,可以装很多汤面,不用来回费事的摆弄几个碗。 而且这样好区分,她的饭是她的饭,他们吃的饭是他们吃的饭。 “云禾,中午没吃,晚上可得好好吃知道了吗?你不吃你受不住孩子也受不住,孩子全指望你呢!你不喜欢喝鸡汤,妈特意给你炖的排骨汤,孩子妈来带,你趁热吃。”说罢朱母将海碗放在了桌头柜上。 熟悉无比的抱起孩子,在朱明轩的注视下开始摇摆的晃着孩子,不到几分钟,孩子便安静的“睡”了过去。 又是之前那套说辞,朱母放下孩子起身就走,“你快吃,孩子睡了,你吃完也睡一会儿,孩子睡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