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一双眼睛含着嗤笑,她知道,曲林燕已经做好了选择。 没有什么比空间更重要! 就算云禾跟曲林燕之前有过什么瓜葛,从今往后,也没有了! 云禾只会被当成血祭之人! …… 临近年关,云禾采买了不少过年需要的东西,周劲也被她派出去买些肉回来。 正在这时,医馆外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客人,他身量颀长,一件黑色裘衣披在身上,比往日多了些沉稳。 “大夫,我又不舒服了,可否给在下诊上一诊?开些药来吃?”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坐在诊台前的座位上,伸出左手手臂放在诊台上,等待云禾过来替他诊脉。 云禾身上穿了袄子,见男人坐下后也跟着坐到了诊台的另一侧,伸出三指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 脉象无虞。 “公子安康,身体强健。”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随后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目光晦涩,“这里难受。” “心病还须心药医,公子为何所忧,为何所扰,又如何抉择,还要人教吗?”云禾嗓音清脆,似是给了对面的人一剂强心剂。 曲林燕口唇发苦,他就是做好了抉择,所以才觉得难受。 “即便抉择也并未好受许多。” “可曾犹豫?” “未曾。” “如果让你重新抉择,可会选其他?” “不会。” “既然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过来问我?” “我……” 曲林燕原本伤情的眸子蓦然瞪大,便见云禾不知何时搭在他腕间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并以手作刀砍在了他另外一只垂在身侧的手腕上。 腕间一痛,曲林燕掌中藏着的毒针应声而落,云禾也不看曲林燕的神色,隔着帕子捏起毒针。 毒针沁出森森寒光,云禾蓦然一笑,“用对付宋园园的法子对付我,是行不通的。” 曲林燕面色大变,想要起身却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根本无法动弹,他只能呆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瞧着云禾研究毒针上用的什么毒。 不过片刻,云禾便失了兴致,将毒针泡在她自制的药液里,发出呲的一声,嘴上还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劝你们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保证你们到我面前的时候,曲林燕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暗中保护曲林燕的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曲林燕挣了挣身子,却发现另外半边也开始发麻,云禾恍然大悟,“对了,忘记告诉你,如果你奋力挣扎,全身血液加速循环的话,麻痹的会更快呦。” “不过没有关系。”云禾从诊台下方的抽屉起取出一白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塞进曲林燕的口中,“可以保你舌根不僵。” 随后她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说吧,这次来做什么?你既在村子里打听了宋园园的事,如今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宋园园跟你说了些什么?她要假借你之名弄死我?” 每一句都对了,曲林燕全身发麻,只有舌根不僵可以开口说话,他张了张口,“你怎么发现的?” 云禾不答,从他怀中取出一方帕子,帕子中还包裹着一个小瓷瓶,瓷瓶中放置的,正是当初云禾给曲林燕的药。 口中轻啧一声,云禾将帕子也丢进刚才泡毒针的自制药液中,只见那方帕子将将碰到药液,便似融化了一般。 消融殆尽。 曲林燕全身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喊,“那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我怎么记得这方帕子是我的遗弃不要的?” 曲林燕张了张口,“你不是假装不认识我吗?如今为何又认了?” 云禾看傻子一样看向曲林燕,“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假装不认识你过,我只是不屑认识你罢了,当初的忠告你都听到了狗耳朵里。” 曲林燕下意识反驳,“我没……” 话说到一半便也禁了声音。 ——不要期盼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是说的空间吗?还是那个位于高顶的皇位?亦或是近在眼前的人? 曲林燕不得而知。 “这段时间,你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禾从药箱中取出针灸包打开,从中取出一枚银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最后扎在了曲林燕的虎口处。 因为全身麻痹,曲林燕并不觉得疼。 细长的银针碾了碾,往下刺入不少,拔出来时带出少量血渍,血迹隐隐发黑。 “看到了吗?”云禾问。 曲林燕梗着脖子眼球转动往下看,只看到自己虎口处一滴暗红色的血珠,似是快要凝结。 云禾早就对空间有兴趣,但并不是想要拿到手的兴趣,而是她从一开始便怀疑滥用空间会遭到反噬。 原主并非愚钝之人,空间灵泉土地她分毫未动,这件事本来就有问题。 如今宋园园的空间因为过度使用灵泉而导致干枯,空间消失。 既然空间已经消失,那原本空间为宋园园带来的好处,又会如何? 这些利益佼佼者,首当其冲的是宋园园本身,另一个,便是曲林燕。 如今曲林燕主动送上门来,云禾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一滴血?”曲林燕不明白云禾让他看的是什么东西。 刚才用银针刺他的人是她,如今问他莫名其妙问题的人也是她,这一滴血又能说明什么? “你的血比正常男子的血液要暗一些,而且,流动性更弱一些。” 曲林燕一怔,“什么意思?” “你的血液年龄,与你如今年龄不太相符。” 跟云禾想的一样,随着空间的消逝,这些曾因为空间而获利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强制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