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交没交代、交待了什么,卑职不知道。不过他死在天牢,死状凄惨,疑似灵识爆裂却是臣亲眼所见。”
“天牢密不透风,没人可以随意进去,能直接一击爆裂上古族灵识的也只有灵力高深的元古族尊上而已……少尊既然说自己没有杀人,卑职自然要相信。但敢问少尊,近日是否还有其他尊上去过天牢,又做了什么?”
穆阳说得很对,这也正是泠枢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除了柏煜,确实没人再进入过天牢。但柏煜与她同时离开,况且已经时隔多日,绝不是他动的手。
天君见泠枢不答,便道:“方才少尊说,拂尘已经交待了事情原委……既如此,不若拿出画押的供词,也好看看有无线索或不妥之处,也可早些还少尊清白。”
泠枢自然知道不能拿出这份供词。
供词的信息很多,却没有指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若现在公之于众,不仅会暴露部分上古族人铸造魇铁、企图将元古族全族封印的狼子野心,引发两族的恐慌和混乱;还会公开魇铁的秘密,让更多人知道元古族的弱点;更会令天君等人轻易知晓目前元古族掌握的消息,并将全部罪过推到由纪神君身上以保全自身……这对于战事筹备和清理叛党都大为不利。
“供词,本尊认为尚不适合公开。”泠枢道。
“是不适合公开,还是根本没有供词,无法公开?”穆阳咄咄逼人。
“少尊平时审问时用的那些法子,诸位都是有所耳闻的。该不是拂尘一直没有攀咬到少尊想听到的那个人,少尊便屈打成招吧?左不过是下手稍微重了些,拂尘没有挺过去罢了……”
天君冲穆阳摆摆手,示意他“适可而止、不得放肆”。
“不过可别忘了,即使有证据,一日未被定罪,便无人可以动用私刑。这一点,少尊司刑罚,定是了然于心。否则岂不是对天地法度毫无敬畏,全凭个人感情办事?”穆阳故意激化事态,势必要把此事尽快了断。
众仙臣面面相觑,彼此各有心思,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他们中多数听说过关于少尊的一些传闻,倾向于相信穆阳的说辞,也钦佩于他的胆量。
“放肆!穆阳你是何种身份,胆敢在大殿上公然诘问少尊。”钟霄喝止他。
四座彻底安静下来。
“好了……予听你们说了这许多,都明白了。”琰堤打破了宁静。
“此事不仅关乎少尊,更关乎天地刑罚的公允中正……泠枢,你既然承认使用了天寻弓这等法器,拂尘又确是死在了天牢,无论如何,此事你必须有个交代。你可有话说?”
“兄长,七日之内,泠枢必定查出真相。”泠枢道。
“不妥!”穆阳打断她,“储尊……卑职以为,少尊既事涉本案,按律法便不可再参与此案调查,否则有失公允。即便往后洗清了嫌疑,也少不得有人猜疑。当然,这也是为了少尊考虑。”
“那仙君的意思是?”琰堤问。
“卑职不敢……少尊司刑罚,自然会主动以身作则。”穆阳答。
琰堤沉吟一下,道:“少尊泠枢在案件查清之前禁足混沅宫。穆阳神君所提之告诉,另择他人调查审理。”
“储尊,少尊身份特殊,一般人等不宜参与调查,唯恐折损少尊英明。臣身为辅政,不若交由臣来处理此事。”钟霄赶紧请旨。
“翊王殿下身份尊贵,自是可堪匹配。但事涉两族,卑职认为,不若再在上古族中选一德高望重的仙君,协助翊王殿下。”穆阳道。
“既然是要查案子,少不了审问的环节。穆阳神君认为哪位‘德高望重’的上古族神君可以审问泠枢少尊呢……”钟霄很是强硬。
“罢了……依予看,战神为新晋神尊,之前从未涉足过朝堂纷争,他的师父又是元古族曾经的大司法,刚直不阿天下皆知。他应是目前最合适之人。”
“由战神负责查清本案,诸位应该没有疑虑了吧。”琰堤道。
听储尊这么说,大家只得默声表示同意。
“储尊思虑周全……只是少尊灵力高深,运筹帷幄。为示公正,还请在禁足期间勿要动用灵力才好。”穆阳显然是有恃无恐了。
“你够了……”泠枢转过头,凌厉地看向穆阳,小声对他说。
穆阳连忙低下头。
“泠枢……”琰堤示意她不要再生事端。
“本尊坦荡磊落,既然仙君对本尊如此不放心,便请兄长当着诸神的面封印我的灵力即可。”泠枢道。
“既然如此……”琰堤挥手,暂时封住了泠枢的灵力。“此事就先如此决定。散了吧。”
朝罢,天君一行返回圣鸣殿继续议事。
“今日在了机殿,穆阳逼少尊至此,她仍然没有拿出供词。诸位怎么看?”天君问。
紫音道:“卑职近日与翊王来往,从他日常行事起居来看,并无明显异常。结合今日殿上情势,或许确实还没有取得供词;至少,他们掌握的消息还很有限……”
“如此说来,由纪神君的这位弟子嘴倒还算严。”穆阳道。
“无论如何,我们不可再递上新的把柄,不能给他们掌握更多线索甚至主动出击的机会。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