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霜试探陈昉初的时候,在芙蓉园外西南边的角落里,也有一男一女正在对峙,两人之间的氛围和他们相比更加紧绷。
只见男子穿着宫中侍卫的常服,左手提刀,右手将面前的女子推到墙角,“主子留你到今天是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他表情狠辣,出声即是威胁。
“可是,大小姐的朝食都是膳房准备好了直接送过来的,还要验毒,我,我……”
被男子堵在墙角的女子,单看五官是个有几分艳色的美人,但她颧骨略高,情绪失控带累面部,美貌就消减的只剩下一两分了。
比如此刻,一脸惊恐的她看上去就可怖极了。而且她虽穿着宫女的浅粉色襦裙,头上却盘着妇人髻,尤其怪异。
女子唯唯诺诺的说不下去,男子却没了耐心,他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推三阻四!”
他慢慢用力,女子面部逐渐涨红,她呼吸不畅,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争取到呼吸的空隙求起了饶:“不敢!我不敢了!饶命……饶命。”
男子没理会她的求饶,直到她翻起了白眼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对着倒在地上的她说:“记住,务必在接亲前让她将这个吃下去,否则我亲自来,到时候也就用不到你了,明白吗?”
死里逃生的女子再不敢找任何借口,断断续续地低声应道:“明、白,奴婢、明白。”
……
两人散了没多久,后院的苏霜也试探出了结果。
陈昉初确实也认为凶手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在前几轮不知道她也被刺的时候他和她一样,已经将身边可能出手的人都摸排了一遍。
而他之所以会踏入她的陷阱,就说明在他眼里,她是最有可能对他动杀心的人,所以即便知道是陷阱也要来探一探。
双方绕了一大圈,各死了五次,在这里碰头,除了知道还有一个被害人,还是没有直指凶手的线索。
不过,苏霜的一番试探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获得了一个天然的盟友。
而且这个盟友身份尊贵,在这宫中能触及到的地方比她多了很多,不说别的,就凭他刚才将岗哨的人换了这一点,就为继续查找凶手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喜获盟友的她放松了些,问道:“所以你之前活捉了那个刺客?”
陈昉初见她终于不再探究的看着他,莫名松了口气:“对,他就在竹园当值,我见过他,所以很好认。你呢?你知道印章,想必也拿住了在洞房里刺你的人,你认出他是谁了吗?”
苏霜摇头道:“不是,我的状况和你不太一样。”
她说起了之前没来得及说的,她一次次循环的经历,包括被毒杀的那四次,还有她引出那个刺客的经过。
“刺客不是我园子里的侍卫。他是在我封了园子后才出现的,所以前几次下毒的人也不一定是他。芙蓉园外院有不少相府和皇后派来服侍我的人,也许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
“什么?你是说你之前一直是被毒杀的?”他惊讶地看她。
苏霜说了许多,没想到他会惊讶于这一点,她不解地问:“不然世子以为我是怎么死的?从床上蹦出个人给我一剑吗?”
她玩笑般随口一说,他却认真的点起了头。
苏霜:“……”
看着她微微意外而茫然的神色,陈昉初总算明白过来。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解释:“那洞房里的烛火那么暗,床幔又厚,我就看见你倒下了……”
“好的,我知道了。”苏霜也跟着摸了下鼻尖,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她主动说起了别的:“宝鹿要醒了,那下毒之人也该送饭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说说之后的打算吧。”
她善解人意的揭过话题,他总算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后和她讨论起了之后的计划。
既然两边都没有了凶手的头绪,那就只能继续引蛇出洞了。
目前来说凶手还是在幕后,但是幕前的人他们还没摸排清楚,所以倒是还有的查。
两人思路清晰,三言两语计划好一切。
苏霜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宝鹿在前屋叫她。
“宝鹿醒了。”她提醒他,他该走了。
“你信任她,可以告诉她实情让她帮忙啊。”他指着前屋说。
她之前只留下这个丫鬟就说明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的人,也是绝无可能会背叛她的人。
苏霜却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宝鹿之前被刺客吓到的样子,说:“算了,她胆子小,我还有别的帮手,就不带累她了。”
陈昉初头一次看见会为自家丫鬟考虑的贵女,颇为惊奇地看着她。
“小姐,你在哪儿?”宝鹿声音渐远,像是去花园找她了。
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犹豫了一瞬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你拿着这个。”
苏霜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个彩绘泥塑,除了点缀,整体黑色,小鸟样式,像是孩童的玩具,她将东西接了过来,看到了上面的孔洞。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泥哨,我上京的时候路过义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