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霜走后,陈昉初心绪不宁,没再回屋坐在院子里沉思。
他回想着这几次的遭遇,看有没有什么被他遗漏的线索。
正想着,竹园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啸,然后他看到了一阵白烟。
一旁的武阳奇怪道:“这天还亮着呢,放的什么烟火?”
“去看看怎么回事。”陈昉初直觉不对。
“啊?这估计是宫人失误放的吧……”武阳却觉得他家世子大惊小怪,这宫里本就定了晚上放烟火的。
陈昉初皱眉,觉得这小胖子有些欠收拾,冷声道:“别废话,快去看。”
武阳无奈领命而去。
他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和一个瘦高的中年侍卫一起回来的。
中年侍卫虽瘦,但那贴身的肌肉和严肃的面容,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人。这不,平时什么事都要争个先的武阳正乖乖跟在他后面,安静的像个鹌鹑。
中年人向陈昉初行礼。
武阳也有样学样冲他拜了拜。
陈昉初乐了,没忍住刺了一句:“刚还想着躲懒的人,怎么魏教头一来你就乖了?”
武阳使劲给他打手势,却还是没拦住他将话说完。
前面的魏明听见这话,回头瞪了武阳一眼,说:“待会儿再收拾你。”
武阳瞬间蔫巴了。
魏明是梁王府的侍卫总领,做过武教头,后来跟着梁王上阵杀过敌,一身的杀气,平时府里的侍卫们最怕的就是他了。
陈昉初轻笑一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他问魏明:“联系上父亲了吗?”
魏明摇摇头,说:“王爷怕是进宫接皇上去了,您别急,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到时候王爷肯定会到。”
陈昉初皱眉,父亲向来紧张他,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出现过。
这可是他的婚礼!
真是太奇怪了……
“刺客呢?审出什么了吗?”
“没有。”魏明停顿了一下后说,“卑职瞧着那几个人不像是北边来的。”
陈昉初一愣,马上明白魏明是来向他打探消息的,他紧绷着身子含糊道:“是啊,看着就不像……”
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北边戍边,杀了不少蛮子,后来时不时会有蛮子报复,从小到大他遇到过不少回刺杀。
可杀到皇宫来……
据他所知,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蛮子部落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能耐。
魏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明显是在试探他。
他知道他为何这样做,无非是看出他有事隐瞒,担心他的安危。
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未卜先知抓了四个刺客已经够奇怪了,其他的……
难不成又要他说:“我晚上就要死了,我知道凶手是谁,求您一定帮我!”
之前他不是没试过,结果就是被魏明五花大绑关在房里……
他甚至觉得一旦他这么说了,魏明说不准会认为那四个刺客是他找来演戏的。
这狼来了的故事真是一点儿没错……
早知道他前段时间就不瞎闹了,反正那个谁……
想到苏霜,陈昉初先是不自在了一瞬,然后又想起她刚才的背影,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魏明看着面前皱眉的人,眉心也跟着一拧,他心里不踏实,因为世子有事瞒着他……
“世子,我刚才去看了,那边说是有一箱烟火看着像是摔坏了,他们不确定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能用。”
一旁的武阳实在不想在魏明的眼皮子底下待着了,想赶紧汇报完跑路。
陈昉初被武阳的话带出思绪,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杯弓蛇影了。
他也看出武阳所想,刚想抬手放他一马,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侍卫。
“不好了,不好了,那几个刺客自尽了!”
侍卫一进来就撂下一个重磅消息。
“你们怎么看人的!”魏明震怒。
“不是没在嘴里查出东西吗?”武阳也傻眼了,人是他抓的,身也是他搜的,他想着死士后槽牙都会藏着自尽的毒药,还专门检查过!明明没有东西的!
“他们是撞墙而亡的,他们四个突然暴起,我们一时不查就……”冲进来的侍卫伏在地上,自知犯下大错。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撞墙而亡?
“卑职去看看。”魏明向陈昉初行礼后匆忙离去。
他带着报信的侍卫走后,陈昉初想不通道,“为何?怎么突然……”他话没说完就突然灵光一闪,“那个烟火!”
一旁的武阳听见这话,再傻也知道那个大白天放烟火的人有问题了,难得严肃道:“世子,我去拿人!”
陈昉初起身,刚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就又看见一个侍卫出现在院子里。
看见他,陈昉初瞳孔一缩,绷紧了身体。
来人正是他安排在苏霜院子的暗卫武越。
武越身形瘦小灵活,步法精妙,像是飘着一般快速来到陈昉初面前,正要行礼就被陈昉初拦住了。
他托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她怎么了?”
“世子妃没事,但她的那个贴身侍卫死在了芙蓉园的后院里。”武越说。
陈昉初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