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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1 / 2)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露台外伸进来的树枝上还黏着露水。

“殿下,该起床了。”

“殿下、殿下……”

金丝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若真是鸟儿叫,倒也不算烦人,它毕竟是珍贵品种,叫声自然不会难听。

但白雪偏偏听得懂动物们说话,金丝雀动人的叫声,在她耳里,就变成了恼人的童音,它又惯爱在她面前矫揉做作,以这种角度来听,便尖锐刺耳。

白雪侧了身子,将枕头卷起来,盖在自己的耳朵上。

金丝雀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睡懵了脑子,忘记了昨天同它交代好的安排。

它飞到她面前的软垫上,用鸟喙轻轻蹭她露在枕头外的鼻梁,“殿下——那个小骑士已经到花园里了。”

白雪噌地从床上坐起,顶着乱糟糟的鬈发,难以置信地开口:“现在离早膳时间都还有三个小时,他起这么早?!”

“我听见他问候阿尔考特的时候说,”金丝雀歪着脑袋,“骑士应当自勉,王子也是,他会在花园里等他过去。”

“不过我想王子不会过去的。”小骑士站在门口敲了好半天的门,他都没有醒,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咂了咂嘴,别说听见他那番励志的话了。

卷也不是这么个卷法,不论哪个王都,就算是骑士集训,他也提早了两个小时!

白雪没时间拖沓了,下床后简单收拾了下,没唤尼雅进来,自己随手束了个便于行动的辫子,再用一根束带缠至脑后,穿上行装,避开王宫里的侍女侍卫,一路直奔花园。

紧赶慢赶,她到那儿的时候,格拉海德已经练完一套剑法,站在灌木丛边擦汗了。

格拉海德一边擦汗,一边算着过会儿要侍奉阿尔考特的时间,似乎不太够,擦完汗,他便又提起剑来,准备练习下一套。

“手腕不疼吗?”

他听见声音,高举罗兰剑的手又缓缓放下,回身对白雪行礼,“殿下,早上好。”

“早上好,格拉海德。”白雪径直走过去,不客气地扯过他的右手。

她能感觉到,在她触碰到格拉海德那刻,他骤然紧绷的肌肉,以及握在剑柄上的手失控的力气。

若是前几次的重回,她大概会很识时务的放下他,以前,她不是没在给他疗伤的过程中,因为过于近的距离,被他误伤过。

格拉海德从不真心道歉,他只会冷冷解释一句:“保持距离,白雪殿下,这骑士的本能反应。”

这只拿剑都有些勉强的小手,如今可释放不出当年的气势。

思及此处,白雪扯下盘辫子的束带,绑在他开了口子,却不流血的手腕上,用力扎紧,“怎么弄的?”

只是包扎,格拉海德收了抗拒的情绪,“我想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练剑,却不太熟悉春季园,被探出的花枝上的刺划破了手。”

还真是小孩子的体质。

以前她拿小刀正面划向他的时候,都没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浅的伤痕。

格拉海德秉着骑士的精神,对这道伤口不管不顾,练剑更没收着力气,短时间内,被他扯大了不少。

“那也应该先处理好再练剑,”白雪在他手腕上系了朵蝴蝶结,“这个位置……可接近你的脉搏。”

她说话间,停留在蝴蝶结的指尖缓缓滑动,隔着束带,落在了他的脉搏上,然后稍稍用劲儿,按了上去。

“不好生处理,就容易成为致命伤。”

她当然是故意夸大了说,吓唬吓唬幼年的格拉海德,也算为过去的自己报仇了。

不过束带下传来的疼痛感确实有致命伤的感觉。

脉搏有力的跳动着,敲打她的指尖。不知道成年后的他们,格拉海德掐住她脖颈,感受着她因害怕而心律不齐的鼓动时,是不是跟现在的她有同样的想法。

轻易把控一个人生死性命的畅快感。

一瞬间,吹来了阵冷风,唤醒了人的意志,格拉海德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后撤一步,脱离了她的控制。

白雪愣了瞬,对他微笑道:“别那么紧张。”

“殿下这么早来花园做什么?”他找的位置偏僻,专门选了处练剑不会吵到其他人的地方,而她却准确地走到了这儿……

格拉海德的眼神直言不讳,就差明说“你找我干嘛”了。

白雪轻呵,他不爱掩盖情绪这个行为,倒是有了前几百次的影子:“当然是来找你。”

在他有所觉察的时候,还试图同他撒谎,只会降低好感度,她索性话语直白,眼神更是露骨,直勾勾地望着他,之前优雅公主的端庄一瞬间化为假象。

格拉海德对此并不意外,昨天一踏进大殿,投来的所有目光中,夹杂着审视意味的那道,并不是来自高座上的菲利普国王,而是他身边的妻子科特琳娜带来的白雪公主。

那道不轻不重的视线落下来,仿若千斤沉的烙铁,砸在身上,叫人喘不过气来。在你注意到它后,又像冰冷的铁链,一寸一寸,从足底攀上脖颈,在上面勒出青紫的痕迹,势必令你窒息。

很危险,却又不是恶意那么简单的情绪,与之有更复杂、丰富的情感。

格拉海德不大明白那番审视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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