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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1 / 3)

次日,戚尚的死讯传遍了戚家上下。

戚烈大发雷霆,戚子炀骤失爱子,悲痛之际重重整顿戚家上下,声势之大,似乎恨不得把整座岛翻个底儿朝天,也务必要找出凶手。

卫绮怀冷眼看着他下令杀了一批小少爷的亲随,又杀了一批小少爷的丫鬟小厮之后,跪在他面前的医师战战兢兢地向他报告,说终于测出了戚尚的死因。

中毒。

“中毒?”

她说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吕纾正倚在窗前听竹声,百无聊赖之中,盘着手里那串晶莹细腻的珊瑚珠子。

卫绮怀曾经观察过,那珠子品相不错,但除了上面刻了她的名字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吕纾不甚感兴趣地接话道:“什么毒?”

卫绮怀回忆着当时听到医师说出答案的时候,戚烈父子脸上的惊诧,便在此刻留意捕捉着对方的神色:“他们说是水魄寒。”

果不其然,吕纾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奇:“水魄寒?你可确定?”

卫绮怀眉梢一扬:“看来夫人是听说过的了。”

“水魄寒这种毒,是个名声不好的江湖传说,我幼时也听说过一二。相传中毒者十日内必死无疑,但在死前几乎毫无征兆,就连医师也查不出端倪。只有临死前的那一刻,中毒者才会感受到莫大的痛苦。此毒最为奇妙之处,在于唯有仵作剖验之时,才能发现死者脏器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化作一摊冰水,冷意刻骨,经脉寸断。这便是水魄寒一名的由来了。”

“无人知晓此毒究竟是何物制成的,因为就连仵作剖尸勘验,也无法发现残存的毒物。如此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在戚虞两族发家史中多次被提及——自然是被用于同室操戈或暗杀异党。”吕纾讲了这许多,才停下来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徐徐地给出了一个转折,“但是,此毒早已绝迹了。”

卫绮怀道:“绝迹的杀器又重见天日,可能是没落的传承人又重出江湖了,这种情节在话本子里其实还挺常见的。”

“那就更稀奇了。”吕纾慢条斯理地说出了最后一个关键,“水魄寒是虞氏一族独有的奇毒。而虞氏一族自灭门之日始,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最后一位虞氏女,正如你所见,前不久刚刚离世。”

“那么,谁还会用此毒杀人呢?”

卫绮怀愕然。

戚尚死于虞氏一族独有的奇毒?这倒是她未曾设想过的。

她斟酌片刻,问:“你认为,凶手可能是谁?”

“戚子熹。”

卫绮怀有些疑惑:“他一个叔叔辈的,什么仇什么怨,要毒杀自己的小侄子?还是用这样的奇毒?”

吕纾反问:“戚烈还是戚大小姐的生父,不也一样很舍得动手么?”

“……说的也是。”卫绮怀叹了一口气,说,“那不谈动机,你为什么会怀疑戚子熹有这个能力下毒?”

吕纾不假思索道:“你不是听过他承认了么,他曾经带领水镜教截杀戚家,未尝没有得到这种奇毒秘方的可能。”

显然,戚子炀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他紧接着就带人包围了戚子熹的住处。

同室操戈,一触即发。

卫绮怀忙不迭地赶过去准备看这兄弟阋墙的戏码,谁知刚一迈过门槛,就听见戚子炀叫的一声比一声悲切——“子熹!”

怎么这时候又喊得这么亲热了。

难道他们动刀子前还要礼尚往来、兄友弟恭一番吗?

卫绮怀没有听见戚子熹的声音,直觉有些古怪,大步走上前去,却发现那些带刀包围戚子熹的侍从都在此刻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中间围着戚子炀。

或者说,是戚子熹和戚子炀兄弟二人。

戚子炀怀里是戚子熹瘫软的的身体,卫绮怀觑见那张扭曲变形的丑陋面目,终于意识到他似乎才断气不久。

就在刚才。

戚子炀在此刻抱着兄弟的尸体,悲伤得无以复加,鼻子眉毛嘴巴都攒到一块儿,丑陋极了:

“子熹!子熹!都是为兄的过错!你、你醒醒啊……”

死了的兄弟才是最好的兄弟。

戚子熹死了。

他显然死于巨大痛苦之中,因为他居然亲手拿刀抹了自己脖子。

此刻那具尸首的喉管处还汩汩地冒着温热的血泡。戚子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然而嘴角却挂着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似乎那时他正想要满足地微笑,却因为这忽然切断的喉管,再也笑不出来了。

卫绮怀瞧着他的尸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此刻选择自杀。

怕戚子炀问罪?

那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这种贪生怕死之人,究竟会因何而选择自杀?

戚子熹死得实在古怪,戚子炀再如何悲痛,再如何不舍,终究还是放下了尸首,将他交与了仵作。

卫绮怀便跟了仵作前去检验。

在仵作的刀划开这具丑陋尸首的胸腔肚腹之后,她亲眼看见戚子熹藏污纳垢的皮肉之下,经脉寸断,五脏六腑悉数化作一泡结着冰碴儿的腥臭血水。

水魄寒。

卫绮怀的疑惑解开了。

在这般折磨之下,自尽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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