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气红了脸,吴侬软语倒像是嗔怒,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仔细一问才知道不得了,上海人。
影院门口的明星海报也是上海人,她对上海的印象就是纸醉金迷特别有钱。
回过神来莫岚语气带着歉意,“是我不好,轻信了别人,派出所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可能收钱。”
小郑一愣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捏着衣角,迟疑地说道,“那我们开始做笔录?”
正在认真盯着蚂蚁的莫语突然被拉起来面对小郑警察,她才看到孩子光洁的额头上血痂还没褪去,周边乌青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孩子娇弱,这样狰狞的伤口都能想象当时凶犯是用多大的力,一不注意就会一命呜呼。对孩子出手的都是畜生!
小郑警察冷下脸来,“莫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找到犯人。”
说话间不知不觉被一众义愤填膺的年轻警察包围,莫语视线里只有一双又一双长腿,她拉了拉妈妈衣摆指着看门的老大爷示意她要过去。
莫岚点头看着女儿的背影开始讲事件经过。
昨天正午她回家做饭,推开门就发现孩子躺在血泊里,之后带孩子去卫生所。看似没什么重要信息却在大家一个接着一个问题下有了些许脉络。
“您家里没有后门大门也上了锁,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中午人多说不定有人目击到犯人。”小郑握着病情诊断单,“我去卫生所问医生看能不能知道凶器是什么。”
“这样我们马上动身,去村子里问一圈。”
“辛苦你们了。”
众人聊的火热被谈论的对象安静地跟着门口大爷进了门房,狭小的房子里只有一个木桌一长椅子与一个床,木桌正对着窗户,她坐在长椅上能看到外面昏黄的天空。
大爷让她乖乖待在这里他去倒热水,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热水没有身后跟着一小男孩。
然后大爷又出去了,小男孩粉雕玉琢大大的凤眼看着窗户旁的莫语,目标明确走过去。
“妹妹,你好。”男孩穿着熨烫整洁的白衬衫,脚上小皮鞋不占尘土,脸上带着笑容。对小女孩额头的伤没有好奇也没有疑问,他从口袋掏出一把巧克力放在莫语桌前,“我能坐你的位置吗?”
莫语知道花里胡哨的包装下是糖果,她看向小男孩,沉静的杏眼与温和的凤眼相对,她把巧克力全放进口袋,坐在原处无动于衷。
不要和死了多年的小孩怨灵讲道理。
裴青阳怔愣片刻走到窗边,但个子太小根本看不到外面,他踩着长椅的另一边站上木桌蹲在窗边。
透过玻璃,咸蛋黄般的太阳余晖下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黑色轿车旁,一小男孩飞奔向他,他半蹲着迎接俊郎的脸上都是笑容。小男孩身后大波□□人目光含泪。
男人凑过去亲吻女人面颊,小男孩晃着头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莫语看着蹲在木桌上的小少爷,他执拗地注视着窗外,眼眶一点一点蓄满了泪水,直到他们坐着轿车离开小少爷蹲的脚都麻了,对方眼里的泪水还是不肯掉下。
莫名的她想让这滴眼泪落下,她对着裴青阳通红的眼睛吹气,清凉的微风吹散了眼睛的火辣。
“小语,回家了。”
听到妈妈的呼唤门房里哭泣的小少爷被莫语抛之脑后,眼里只有带自己回家的妈妈。
跟着一众警察回村的莫岚出尽了风头,风言风语传得飞快,莫岚把查案交给专人自己去厨房做饭。这一天下来她这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她那体弱多病的女儿。
收到消息老村长带着村支书立刻赶到莫岚家,但不管查案还是人情世故都跟小豆丁莫语没关系。
她被妈妈分配了重要任务——溜大黑。
莫语握着绳子看着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大黑狗目光控诉。莫岚眨眼装作看不见,她这是谨遵医嘱,才不是看到女儿鼓成包子脸的样子觉得可爱。
于是村子里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吐着舌头撒丫狂奔,莫家的小傻子坠在它身后边跑边拽绳子脸都憋红了,一溜烟就过去留下一阵黄烟。
村子依山而建,到处是飞扬的黄土,每家门口种着柿子树,一到这个季节黄橙橙的果实高挂树梢散发着甜蜜的气息,顶端的鸟类啄食,低矮的被疯跑的孩子盯上。
大黑狗鼻子动动嗅到甜蜜的气息跑的更快,油光水滑的皮毛随风而动一眼能看出它受到多精心的照顾。后面的莫语只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不知跑了多久大黑停下来,莫语气喘吁吁地盯着狗子埋头苦吃的背影默默决定回去就把它藏起来的骨头扔到鸡棚里去。树上树下的小孩惊呆了,他们辛辛苦苦摘下的柿子还没吃就没了!
“小傻子!我跟你拼了!”缺了门牙的王狗蛋气势冲冲爬下来,在树下撑着衣摆接果子的两人人立刻跟在身后。
一个流着鼻涕一个瘦如麻,几个男孩在家里都是金疙瘩在狗蛋身旁摇旗助威,“打!俺娘说赔钱货打了就打了。”
以大黑狗为楚河汉界一对三,莫语不想说话拍了拍狗头指着三个脏兮兮的男孩,大黑如离弦之箭飞速扑向他们。
血盆大口就在眼前狰狞的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