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边道:“他们刚从农场改造回去,应该没有后世那么明显的观念,你本身的气质就很好了。”
“穿衣上呢?”
“现在衣服都挺丑的,穿什么样都无所谓。”
陈念汝好奇道:“小清,你去见公婆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心态?”
“七七八八吧。”
宁清干笑道,说完,还认真的回想了下——
她那会儿还真没想那么多,如果结不了婚,那就不结呗。
但,这种话现在说出来,被陆团长听到,晚上又有的折腾,也就一语盖过了。
翌日一早,覃卫俞带着妻儿从虎镇去往帝都。
覃家四口在火车上坐了两天半的时间,终于到了帝都火车站。
覃家老爷子被安置在军区大院。
所以覃卫俞带着妻子、儿女率先去了覃老爷子那里。
这个时节的帝都还是很热的。
覃老和元老正坐在一处阴凉的地方乘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就听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爷爷。”
两人齐齐扭头。
覃老看着不知瘦了多少的小儿子就站在不远处,眼眶一酸,“哎。”
得意的冲着羡慕的元老瞟了个眼色,边踉跄起身往孙子走去,边和警卫员道:“赶紧的,回去告诉你婶子,让她把西瓜切好,小孙子回来喽。”
覃卫俞淡淡的叫了声爸,把夫人介绍了下,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上辈子争夺帝位,哪有什么亲情可言?总得慢慢习惯。
索性覃老知道自家孩子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抱起最小的孙女,和元老道:“元老头,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六十岁的覃老是个老顽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老友气的半死。
元老将象棋一手,气哼哼道:“不去不去,过两月,我的小孙子也回来了。”
他也是有孙子的人,就是,还没找到而已……
覃老作死道:“你那两孙子还没找到呢!你这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来接你孙子的是谁都忘记了!”
现在是大海捞针,可怎么找呦!
元老直接抡起手里的拐杖,作势要往老友身上抡。
“元老头,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多大事。”
“要有事也要先拉着你这个不靠谱的。”
说完,元老气哼哼的往自己家里走去。
覃卫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皇居然还是这辈子的父亲,而且变成了一个老顽童!
嗯,不过,这样比上辈子动不动就砍人、杀人的留唱帝要好多了。
覃老望着老友的背影,不厚道的笑出声。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小卫,我的腰,快快快,过来扶我一下,哎呦呦。”
他赶紧将宝贝孙女放下。
覃卫俞、陈念汝赶紧上前扶着。
覃卫俞思考再三,小心翼翼道:“您年纪大了,做事就被这么毛躁。”
覃老笑呵呵的摆手,“我这把骨头,没几年好活,开心点不挺好的?”
他回头看了眼元老离去的背影,半埋怨道:“你元叔是什么性子你是不知道,太木的,他反而看不上。”
他这么做,也是给元老头增加乐趣。
不然,一直惦记着孙子的元老头没准哪天就抑郁了!
陈念汝:这公公也挺可爱的,居然喜欢花样作死。
覃卫俞见父亲嬉皮笑脸的和他继续说,语气中还有些委屈,薄唇露出了笑,“那您也要注意身体。”
“你妈也常那么念叨我。”
覃团长能从父亲的言语中,感觉到浓浓的嫌弃。
上辈子作为皇子的他,有这种感觉肯定是诚惶诚恐;现在则是,无奈的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一行人回到覃家大门口。
陈念汝越走近,越紧张。
覃母早早带着保姆在门口站在,看着老头带着小儿子一家过来,笑的看不见眼睛。
覃团长看到母亲那刻起,同样淡淡的叫了声妈,介绍了小妻子,就没了下文。
覃母的主要目光放在陈念汝身上,她对儿媳总体还是很满意的——气质如幽兰,脾气温和,有大家风范。
她和老头被发放在最偏远的农场,和家里人都联系不上,好不容易回来,被告知小儿子结婚了,娶的还是一个地主家的小姐。
她就对儿媳充满着无限憧憬,更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小儿子那么个万年铁树,开了花。
覃母瞥了眼哎呦叫惨的老伴,没好气的哼了声:“活该。”
之前,她还会担心的埋怨几句,现在……完全习以为常。
她让保姆去哪红花油找按摩师,自己则拉着儿媳不停的打量。
嗯,越看越满意。
一向在长辈面前讨喜的陈念汝有些无措,硬着头皮被婆婆打量着,轻声道:”妈,这是我的三个孩子。“
思念站在两个大哥中间,见奶奶看过来,扬起一抹傻白甜的笑容,“奶奶。”
东、西两兄弟到底年龄大了,礼貌的对着奶奶笑着,模样也很讨喜。
覃母的心瞬间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