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希和王铭冲到地下时,王铭一脚踹开了堵在电梯口的推车,嘴里嘟囔道,“哪个孙子塞个车堵电梯啊!有病啊!”
崔晓希怔怔地看着冷库门上,那被人为安装的五个大挂锁,以及墙上本可以打开密码门的电子门禁感应卡已经不翼而飞,再抬头看了一眼冷库的温度显示盘,心里大喊一声坏了。
“老王,快报警!”崔晓希着急喊道,“傅周怕是还在里面!快点啊!”
王铭赶忙掏出手机拨通报警中心的电话,详细的描述了地址和现场情况,对方表示已经派出人员前往,王铭道谢挂断电话,走上前和崔晓希一起企图砸开冷库上那顽固的挂锁。
“傅周!你在里面没事吧,出点声音啊,让我们知道你没事啊!”崔晓希拿着从工具箱里捡的榔头砸着那纹丝不动的五个挂锁,“去你大爷的,安五个破锁!”崔晓希突然扔下手中的榔头,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一旁的王铭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仍旧不停的砸着。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王铭和崔晓希的额头染上一层薄薄的汗。
突然空旷的地下二层响起一阵阵脚步声,崔晓希回过头,一大群身穿制服的往他们跑来。
崔晓希紧绷的神经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松了下来,但当看到冰柜中的冻得乌青的傅周以及她身旁和她一样的无辜受害者,她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好几下,嘴唇终于忍不住哆嗦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淌落下来。
王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以此来宽慰着她的心情,“没事的,会没事的。”
昏暗的房间角落里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窗外新种的梧桐树随着暴风雨的来临,它被雨水打压的抬不起身体,似在像暴风雨弯腰求饶。
屋外四处溅落的惊雷,像末日低声的絮语,角落的孩子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屋外排排的电瓶车在雨夜里惊叫着,孩子的心跳随闪电的忽闪跳动着,她抬她短小的双手向地面上摸索着一个白色小药瓶,慌慌张张地往嘴里塞进四五粒药片,清醒的思绪被药效拉入最深的黑暗之中,一旁站了许久的傅周皱眉目睹着角落里的奶团子往嘴里塞进不知名的药物。
傅周疑惑地走上前,靠近那个角落里的奶团子,想看看孩子手里拽的药瓶是吃啥毛病的,孩子忽然抬起头睁开眼,抓住了她的裙摆,四目相对。
世界忽明忽暗,思绪停曳又跳转,窗外的世界好像在呼唤,奏响属于夏日的狂风暴雨曲。奶团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傅周撇开头,抬手挠了挠头,有点被这小家伙瞪得毛骨悚然。
奶团子突然出声道:“你不应该在这里。”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什么?”傅周转过头,再次对上眼前这个小屁孩,“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抬手揉了揉奶团子的脑袋瓜。手感很好,她笑着想着。
“你不应该在这里。”孩子依旧奶声奶气重复着。
傅周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下一秒她惊愕的注视面前奶团子,这个孩子突然凭空消失在她的面前,黑暗空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屋外仍旧电闪雷鸣,电瓶车在雷雨夜中仍旧发出刺耳的鸣笛声,仿佛刚刚的孩子好似她的错觉,但地上从药瓶散落一地的药片又提醒着她,刚刚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
地上的药瓶在她快触碰到它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周围的家具开始疯狂的旋转,傅周疑惑的半蹲在地上,手上的动作还僵在刚刚打算捡药瓶的那一幕,她摸不着头脑,缩回手,正打算站起身。
场景一转,依旧是昏暗的房间,“傅周。”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傅周疑惑的转过身,黑暗的空间里,陌生的女人对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女孩,严厉的呵声:“你现在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吗?”女孩低着头摆弄着桌上的沙漏,没有理睬女人的呵斥。
啊?一旁的傅周呆愣在原地。
女孩抬起头,不动声色转头看着身后女人,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笑,女人似被她盯的有些神经发麻,但下一秒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女孩吃痛的啊了一声,傅周感觉那个巴掌好像扇在了她的脸上,因为现在她的右脸颊火辣辣的疼。
“怎么,被我说中了?”女孩笑着起身走到女人身旁,带着挑衅语气开口道。
傅周伸手摸着被打的脸颊,满脸问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也会痛?傅周看着眼前的二人,恼羞成怒的女人抬起手似乎想再给面前的女孩来一巴掌,傅周吃痛准备忍受那凭空来的巴掌。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并没有抬手再给女孩一巴掌,只是摆手径直
走出了房间门。从外头拿了一个白色小瓶子,傅周走上靠近她们,双手在她们面前晃了晃手,但她们似乎不能像那个奶团子一样看见她。于是她凑近那个药瓶,女人手心中的药片和她之前见到的那个孩子的药片有点极其相似,都是有着小花形状的药片,做成这样像是哄骗年岁较小的孩子乖乖吃下药片。
女人倒出四五粒药片,递给躺在床上的女孩,“吃下去。”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傅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无语的看着那个瓶子,连个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