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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砸(2 / 2)

声乱成一团,周边的花坊与摊贩或关门或收摊儿,生怕殃及池鱼,远远看着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苏酥双耳嗡鸣,大脑一片空白。

“嘭——”一盆芍药碎在脚边,锋利的陶瓷碎片划破脚踝,留下细小的伤痕。

她骤然惊醒,蹲下身双手连根带土捧起那朵芍药。

那是她亲自播种、浇水、施肥、修剪、移盆的芍药……诸如此类的花儿还有很多,多得数不清。

而今它们都被肆意扔在地上,被踩碎成泥。

“东家,官差说他们要事在身走不开,暂时不会过来,怎么办……”

苏酥眼眶湿红,红色的血丝如蛛网布满眼白,尖锐的声音如鸟儿的悲鸣,声嘶力竭而喑哑,“褚蔓舒!”

身份被识破,褚蔓舒也不装了,撩开轻纱搭在帽沿,“本殿也是你能指名道姓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已经挡不了你的路了。”一滴泪水滑落眼眶,晶莹挂在下巴,小脸倔强地扬起,不肯展现出柔弱。

“区区蝼蚁妄想挡我的路?你不要太高看自己。”褚蔓舒见她露出脆弱的一面,只觉得畅快淋漓,“你一个被休的下堂妇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一石激起千层浪,苏氏花坊荣获百花魁首,势头正盛,名声大噪,京城人人周知苏氏花坊的东家貌美似仙,不少人请媒婆欲上门说亲,不曾想她竟是个残花败柳。

“什么?苏娘子竟然成过亲?”

“成亲便算了,她定然是犯了七出才被休的。”

“我就说她整日和客人眉来眼去,要是没有那副皮相,谁会买她的花儿?”

人言可畏利箭穿心,苏酥第一次京城便被议论与陆无咎不相配,彼时她尚能八风不动,稳坐花轿,而今她明明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为何他的阴影仍旧如影随形,叫人备受折磨。

褚蔓舒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为了什么她怎么会看不懂呢?

苏酥半哭半笑,“你不就是为了陆无咎吗?一个我不要的男人。”

“你!”褚蔓舒银牙几乎咬碎,她放在心尖上的意中人,被卑微蝼蚁染指就罢了,还用这样的口气与她说话。

“你们不许砸了!”褚蔓舒叫停,继而食指笔直指向苏酥,“给我打!”

她要打烂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诛心的话,打断她的骨头看看究竟有多硬。

五名大汉面面相觑,他们没打过女人,更没打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褚蔓舒尖叫着催促,“你们不打死她就回去领罚!”

其中一名大汉豁出去,挥舞长棍划破空气直直朝面前纤瘦娇弱的娘子劈头盖脸砸去,这一棍落在身上不死也残。

“住手!”

一抹苍青色在眼前闪过,巍巍青山般挡在身前。

大汉长棍末端被人紧握旋转,他来不及反应,长棍险些绞断手臂,棍子卡在腋窝,末端点住穴位,难以动弹。

“呃啊!”大汉痛得额头冒汗。

褚砚秋扔开掌心的长棍,一把拽住褚蔓舒伸出来的手臂,“休要胡闹!”

“二哥!你放开我。”褚蔓舒使劲扭动手臂,无法撼动他半分,反倒弄痛自己。

“你若再要胡闹,休怪我不客气告诉母后与父皇。”

一听母后与父皇,褚蔓舒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

“你就会告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罗雁菱来找我说百花魁首不是她,我明明答应过她却没有办到,你害我丢了面子,我日后在她们面前该如何立足?你从来不曾考虑过我,我才不要你这样儿的哥哥!”

褚砚秋心如针扎,对宫人道:“还不快将你们公主带回宫!”

“我才不要回宫!”

褚蔓舒徒劳挣扎,在褚砚秋的正颜厉色下被扭送回马车。

褚砚秋这才转过身,对被冒犯的苏酥道:“林娘子,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我会严加管教,不让她再来纠缠你。”

“我不姓林,我叫苏酥。”

陆无咎将苏酥捂得严实,他还是趁着梨园送伞的机会第一次见到她,与外人一样知晓她姓林名清秋,是陆无咎母族旁支的女儿。

如今她脸上泪痕阑干,尖尖的下巴缀着不屈服的泪珠,双手沾满泥土与花瓣落叶,狼狈不堪却难掩姝色。

褚砚秋心脏柔软的一角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引得他眉头紧皱,掏出蓝灰色锦帕,“对不起,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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