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乞儿不是恶人,他也没想着让一个身无分文的郎君赶紧滚蛋。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人闪半山腰这等事情,王乞儿干不出来。
“感谢郎君收留之恩。”姚凤卿又是一番的感激。
等着王乞儿从姚凤卿暂住的屋子离开,他去一趟师姐那儿。
“师姐,对不住。”王乞儿一见王元娘先开口道歉。昨晚他自愿照顾人,也应了师姐的话,待对方醒来就让其离开。结果王乞儿心软了,他留对方暂住。这显然违背了昨个晚师姐弟二人商议的答案。
“你且先说说对不住什么。”王元娘笑问道。
对于师弟的性子她了解,师弟这等稳重的少年郎哪里能捅什么大篓子,怕不是师弟又小题大做。这是上纲上线了。
王乞儿一听师姐问话,他把留下姚凤卿暂住的事情一一讲一遍。从头到尾的没隐瞒半个字眼。
王元娘听完后沉默小片刻,尔后,她道:“师弟心善,既然碰上旁人有麻烦,我等能帮衬也便是帮衬了。这里面没什么问题的。要真让我讲,我倒觉得师姐弟之间哪用得着说什么对不住的话语,太客套,太见外。”
王元娘在絮叨师弟,把王乞儿说得感动一回。王乞儿一连保证在他心里绝对把师姐当最亲近的人。真不是客套,也不是见外。
这时候姚凤卿不会知道王元娘王乞儿的一番口舌官司。
客房屋内的姚凤卿在想一些事情。良久后,他轻声一叹。
“唉。”
姚凤卿请求留在救命恩人这里暂住也不是想当无赖子。纯粹是他有怀疑之人,他怕回家后是自投罗网。
姚凤卿只是想着也许隔着距离,他能旁观者清,也不必做什么当局者迷。
“早年我嫁你父,我与你客客气气。你倒好,你拿我的客气当软弱。你敢害我儿,哼……”
继母之言,犹在耳边。姚凤卿没有忘记继母说话时眼眸子里的仇恨之色。
姚凤卿在想,继母真当他是谋害幼弟的仇人。那么真是如此吗?
在姚凤卿看来简直荒唐,他又怎么可能跟不足周岁的幼弟计较。他与幼弟都流着姚氏血脉。姚凤卿没是心胸狭窄到容不得一个稚子的地步。
有些恶事他没做,他当然不会认了糊涂帐。
“凤卿,我儿,你继母性情爆燥,让你为难了。”
“凤卿,我儿,你继母生了你幼弟,往后你们兄弟要齐心,要一起光大姚氏基业,万不可兄弟阋墙。”父亲殷殷叮嘱似乎在耳边回响。
“凤卿,你这孩子就是过于刻苦,瞧瞧,瘦了,瘦了。”
“来,凤卿,这是你爱吃的,你多尝一尝。”
“我可怜的外甥,你父就重视你那幼弟。岂不闻你才是姚家的嫡长子,未来的承宗嗣子。唉,也是姐姐去的太早了……”姨母的关爱处处温馨,似乎像极了娘亲一样。姨母疼他,姨母爱他,又偏多提了过逝的娘亲,惋惜之语,时时耳闻。
就是再回想起一些事情时,姚凤卿会想起来继母恨他,源头在于恨他谋害幼弟。可他没有。
那是不是这一切全是继母捏的话柄?
不。
姚凤卿肯定的说一声不是。幼弟真出过大事。府上闹腾的那一回,好些位太医被请来救治幼弟。还有后面父亲恼了他的话语,姚凤卿不怎么再愿意回想起来。
父亲爱幼弟,爱若珍宝。父亲不可能加害幼弟。
继母查出来的一些东西,那些甩在他脸上的证据,那些姚凤卿瞧过,那些做不得假。
那么是谁谋害的幼弟呢,还是让他的身边人动手。桩桩件件,背刺他时,处处入骨三分,险恶用心至极。
“姨母……”姚凤卿良久后,他轻语的唤一声。
又稍过片刻,姚凤卿捂了脸,他半晌在沉默,屋中一片寂静,静得恍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