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什么跟什么啊?”樱宁抱着书,从“求知无极”楼疲惫地走了下来:“是我慧根太浅还是夫子您道行太深?”
授课第一日,樱宁除了脑袋疼,什么也没收获。
“怎么?才第一日就听不懂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
樱宁连忙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日在路上遇见的那位尹公子。
这尹公子原来叫尹所权,之前就坐在樱宁桌子的斜后面。
“要不要我教教你?”尹所权突然堵住樱宁去路,笑着问道。
“不用了,”樱宁连忙后退,准备换个方向。
“怕什么?我们又不打你,”又一个细长脸,尖鼻子的公子堵在了退路。
“对对对,打女人有点为难我们陈公子了,可以叫那丫头来,女的打女的,”一个圆脸粗眉,圆肚粗肢的土行孙凑了上来,打趣道。
“你们什么意思?”樱宁当年在成都府是打遍前街后巷的,什么样的胖子瘦子都是不在怕的。
“你是怎么来的书院?院试都没考吧?”尹所权突然插话道:“走后门来的吧?我们就是见不得你这种人!”
樱宁一时语塞,自己确实是走后门来的。心中有虚,自是无法理直气壮。
“哈哈哈!果然被我们猜中,真的是走后门来的!”土行孙一拍肚皮,哈哈大笑。
“莫名其妙!”樱宁扔下四个字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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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院的日子就是日复一日求知楼和兰芷楼之间来回奔波。授课的梁夫子是个头发眉毛胡子皆白的“老神仙”。
梁夫子平日里授课只用一根戒尺,一杯香茗,就坐在前面夫子的位置上,侃侃而谈,思绪如流水一般,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说道兴起处,就以手抚须长叹几声。
至于下面的弟子们,皆是睡得七仰八叉,鼾声四起。樱宁今日特地准备了凉水,使劲拍打自己的脸颊,以防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自己学得稀里糊涂,附近桌子的几人也睡倒了一大半,樱宁以为众人都是如此,心中还有点小庆幸。却不料刚一课闭,就有两个弟子快步上前,手里拿着书本纸张,请教夫子刚刚授课疑点。
夫子满意地点点头,与二位弟子说说笑笑之间就离去了。
见此情此景,樱宁有些羡慕,也有些泄气,不由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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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羡慕了,口水都快流到你的布衣上了,”尹公子凑了过来,微笑着看着樱宁。
“就是,那两个一个是书院状元,一个是书院榜眼,布衣叠布衣,补丁重补丁,”土行孙也围了上来,颇为世道地说道:“你一个颍川许跟着较什么劲?”
“要不要书院探花给你补补?”尹公子颇为和善地微笑着问道。
“喔噢......补什么?”土行孙故意装作惊呆的样子,鼓着嘴巴鼓着眼睛大喊道:“姜木瓜吗?”
尹公子刚刚还一脸笑意,听到此处突然脸色一沉,呵斥道:“补你的猪脑子!”
“人家不要嘛,院首,人家不要嘛!”土行孙似乎被骂猪脑子也习以为常的样子,绞着自己的衣带低头含羞娘娘腔腔地说道:“人家明明是裙带许,好看就可以了......”
“好了好了,别吓着裙带许,”陈钱突然伸出手,搭在土行孙的肩头,看似无意地亮亮自己手指上的蚕豆般大的红宝石掐丝金戒指,对樱宁歪歪头说道:“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成,不用脑子好,人好看就成......”
樱宁有被恶心到,捂着自己的胸口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们三人也不够分一份猪脑子。”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土行孙突然变脸,就想上手扯樱宁衣领。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就在这时,薛教习突然在他们身后大喝一声。
“没什么,薛教习,新来的女公子学得辛苦,陈钱兄帮帮她,毕竟也是学院探花郎嘛......”尹公子转过身,不慌不忙地答道。
薛教习看了看樱宁,冷着脸说道:“书院读书,从来都得靠自己,拉帮结派都是下作!”
“是,是是,”尹公子一脸不想多纠缠的表情,摆摆手往后退去。
陈钱也颇有眼力见地拉着土行孙离去。
樱宁见众人离去,心里长吁一口气,对薛教习颇为感激,感念她解了自己的困。
樱宁想着这薛教习是学院女官,或许会主持公道,遂张口想把刚刚几人的言行告诉她。
不待樱宁开口,薛教习突然有些厌恶地说道:“女公子,你难道就是凭这些本事在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