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她母亲太擅长伪装,也太冷情了,储应珣看到后,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一楼遥遥和储妍对望。
还是禾奚拽了拽他的手,他才动了下唇:“妈。”
储妍被那声妈叫得恍然回过神,一缕发丝从耳侧垂落,她抬手撩起:“嗯,本来想去接你的,你弟说不用,厨房里留了饭,你们要是没吃就去吃点。”
储应珣脸上情绪很淡,轻轻勾了下禾奚的小拇指:“不用,我不饿。宝宝去吃点?”
禾奚没想到储应珣当着储妍的面也这么叫他,头发活活要全部竖起来,他心虚地看一眼储妍,连忙磕绊道:“我,我也不饿。”
储妍倒看上去没反应,她侧头看了眼储应珣空空的手:“不吃的话就早点睡吧,不早了,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行李没带?”
() 储应珣道:“好。没带,没什么要带的。”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话,这反倒是储应珣熟悉的方式,他和储妍不适合温情,这样来来回回地过两句已经是难得。
储妍点点头,便转身回房,禾奚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又回头看了下储应珣,刚要说什么,就被储应珣握住手往二楼走。
他没来过这里,但二楼的卧室都敞开门,他一眼就能看出哪间是禾奚的。
时间太晚,所有人匆匆地见过一面后,就彼此回房间睡觉。
储妍表面上看着对储应珣的回来无动于衷,然而等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对外放出消息,说要带自己儿子参加一场慈善活动,活动由一个高奢珠宝品牌方举办,豪门界数一数二的高端人士都会来参加。
她要把储应珣推进禾家的公司中心,要所有人都知道有储应珣这么个人。
禾家这几年屹立不倒,大多人都知道储妍和禾奚,但凡出席活动的都以为来的是禾奚,有些豪门的公子哥和小姐还蠢蠢欲动地因此而来。
直到来到现场,他们才看到禾奚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储应珣按理说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该与社会脱节,气质也会有所不同。
但他穿一身高定西装,腰线和胸膛的起伏被昂贵布料衬托,双腿极长,脊背也不佝偻,站在那里活脱脱就是天生他们圈子里的人。
有人得到小道消息,知道储应珣曾经做过牢,故意上前搭话刁难,储应珣也没想象中出丑,情绪不外露,全程他唯一有表情变化,是因为有个男的醉酒后想去拉禾奚的手。
那天是储应珣第一天在豪门界亮相,接下来储妍就以大家能接受的节奏,一点点不动声色把他推进禾家。
他被储妍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熟悉公司运作模式,聘请各方面的老师补习,一天分成七天用,常常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吃。
几个月的时间,储应珣就到了公司的高层位置。
这几个月储应珣几乎和禾奚是聚少离多,他在公司里忙,禾奚在学校里忙,忙着考试。
起初刚回来的时候,禾奚还会时不时想起异世界的那些事,后面时间久了、每天过得忙忙碌碌,基本就忘得差不多了。
身体重塑对他的影响很小,只是偶尔会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想起当初禾隅的死状,黄三一脸狞笑拿着水果刀,白刀进红刀出,地上那滩血就像一只手牢牢扼住他的脖子。
每当他睡着睡着轻轻抖起来,储应珣就知道他做噩梦了,闭着眼睛本能地拍拍他后背,禾奚就会像只小猪宝宝似的,一点一点在他的轻抚下平稳下来。
……
像梦一样的半年过去。
储应珣在公司站稳脚跟,也因此得以喘息,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泡在公司。
禾奚学校也清闲下来,这天他没课早早回家,正好碰见储妍,储妍知道储应珣一忙起来就不好好吃饭,把一个饭盒装起来,准备叫司机送到公司去。
禾奚拦住打算出门的司机,从他手中接过饭盒,对储妍道:“我送吧,我下午没事。()”
晚上有一个同学联谊会,在这之前他都挺闲的。
储妍正对着镜子描摹眼线,笔尖在眼尾的皮肤上划出长长的一条,闻言她停下手,朝禾奚看一眼:去一趟要将近半小时,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他。?()”
禾奚眨眨眼:“没事,是我想送。”
听出这是禾奚自己的意愿,储妍便不再拦,拿着笔继续对着镜子描来描去。本来被剥夺去工作的司机在储妍的眼神示意下,出门开车,打算送禾奚去公司。
禾家的本公司是栋几十层高的大楼,禾奚一进大楼,陆陆续续有几个员工对他甜甜微笑。
储应珣进公司这段时间,禾奚一放学就来找他,常常磨在办公室里好几小时不出来,很多员工眼睁睁看着储应珣的办公室多出一双备用拖鞋,休息的大床上也多出了一张不符合他气质的棉被。
而储应珣也只有禾奚在的时候表情变化才会明显变多,因为禾奚总要和他说话,对他发脾气,要他理自己,在乎自己,储应珣也都满足,他一来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
一来二去,公司里上到高管下到基层员工,都知道储应珣有个弟弟,也都知道储应珣疼爱他这个弟弟。
只是不知道储应珣在疼爱之外,还要